秦姝握紧手中的《虞美人记》，勉力抬起身，拉开帘子：“是姝儿任性，给流月公子添乱了……”

“咳，咳咳……真是，对不住了。”秦姝手忙脚乱的放好《虞美人记，去堵嘴中咳出来的血，飘袖狼藉一片。

“对，对不起……公子……”她含糊不清的解释，放下帘子，不愿自己最狼狈的样子被自己最喜欢的人记着。

“曦月！吩咐下去，停下休息片刻……”流月冷着面，她越多的喜欢便是越多的累赘。

“你便就那么喜欢那本春宫图，都这样了，也不舍的……丢下。”弄脏它。

“唔……”秦姝含糊应着，心焦自己身子不争气，好容易公子有空了，也愿意垂怜自己，想说句话都难。

曦月远远的望着，想帮她，又不忍打扰。毕竟此刻是秦姝好不容易盼来的怜悯。

“公子，秦姝觉着，这样的结局很幸福了。能日日看到你，听到你。而不是想象着你的模样……”秦姝喃喃道。

“看到本座？！你甚至不知道本座的相貌，又如何看到本座。”流月冰冷的面具似乎有些崩裂。

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她便误会如斯！

“不，姝儿知道……你是袁尚公子，也知道，你不喜欢姝儿。”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还是上天终于垂怜了这个可怜的痴情女子。

秦姝拉开一点点帘子，细细的靠着他的面具，“虽然我很傻，可是我就是知道你是袁公子。你的字迹画迹皆不同了，身形也有些出入，身上有淡淡的梅香而不是墨香，还有……你的声音举止都不似过去了……”

“那你还认为我是袁尚！”流月有些难过，这女人真是不简单。

“直觉啊……我直觉你就是，我直觉袁公子，便是流月宫主，亦是流月公子……”秦姝喘了口气道：“就如我直觉，你不喜欢我，喜欢古公子，是一样的。不需要道理。”

流月扭头，跟她讲不出任何道理来，再说她便是这一两日了。

秦姝挫败，定是被误会了，“我听小师妹……不，是破晓公主说，你与二妹妹成亲了，后来又和离了。”

“怎么？！你想为秦湘讨回公道？！”流月不喜，言语中的严厉很是渗人。

“不……不是的。二妹妹乃神族凤凰，出身高贵，身世坎坷，思虑周全，与公子乃佳偶天成。”

秦姝艰难的咽了口气，压着喉间的血腥气，“可，你们相似了，背负了太多，性子又极傲……古公子甚好，他爱您，如星月神明，如生命，您不要辜负他。”

“你与古南风倒是心意相通，一个求本座来陪你，一个让本座好好待他！”流月脸色微暖，拿下面具道。

“秦姝，若不是本座与古南风有了夫妻之实，本座倒是怀疑你们两……有首尾了。”

“噗……”

秦姝想笑，又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执着袖子擦了擦唇角，“原来他便是……秦王。”

第412章最后的尊严

“谢谢你，公子……也谢谢古……秦王陛下……他还答应照拂……武宁侯府呢。”

秦姝慢慢的躺下，她实在没有力气做着了，曾明亮娇纵的双眸迷茫的望着那本《虞美人记》。

“这画册是他的宝贝，秦姝走了，还是还给他吧。公子，爱你……是秦姝这辈子最疯狂的叛逆。”

流月拉开车帘，见她已经奄奄一息了，“对不起，我该想办法，救你性命的……曾听说一善仙人失去了仙池，还活了很久……”

“无碍，秦姝又怎么能与仙人比。公子，姝儿觉得很幸福。若有遗憾，便是相识的时候，姝儿……太过娇纵，讨厌了！”

秦姝懊悔的泪珠子一颗颗滚落，哽咽道：“若是，若是有来世，秦姝愿意继续，默默……喜欢公子。还望公子不弃……”

“若是有来世，你便做我与小五的妹妹，我们定会为你觅得如意郎君。”流月堵住了秦姝最后的话。

只见秦姝吃力的抿了抿唇，笑不似笑，哭不似哭，最终……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去了……

“曦月……将秦仙子仙体送回百花山安葬，随后，再到问玄宗与本座回合。”流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收了那马车，至于储物袋中。

“主上……属下定亲自将秦仙子仙体，交予铃兰仙人。”

“不可能！不可能的！岳父……母后身前将数十年的修行灵力都传给了玉珠……怎么会无声无息，便去了？！”田建扒着案桌，恨不得掀了大殿！

“陛下，请您息怒！不少文武官员，早几日已经收了风，不动声色的，皆举家迁往宜城了……”王将军还有一子王澈，不过他刚刚领兵，哪里能当重任。

“不！不！本王，本王……本王决不能坐以待毙……岳父，本王这就写信给秦王，让秦王助本王一臂之力，评定内乱！”齐王田建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