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缺回去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与往常无异。
又过了几天,宫里人都在相传,朝廷久久处理不了的一件大难事被一个少年解决了,陛下大喜,封那个少年为通政司参议。有人一打听才知那少年是谁,原来就是之前救了陛下的闫建宣的儿子闫缺。
一天上朝时,康景帝对闫缺大加称赞,盖因少年又办了一件漂亮差事,闫缺朝堂上态度谦逊,并不言说自己的功劳,反而直言是其他大臣的多多帮助才使得事情办的圆满。
下了朝后,有大臣暗暗猜测,这闫缺怕是入了皇帝的眼,要飞黄腾达了。
果不其然,短短三年,闫缺已从通政司参议升迁至吏部尚书,且圣眷优渥,深得帝心。
这三年来,皇后所生的嫡子三皇子因政绩卓著被册封为太子,而家世显贵的齐贵妃之子大皇子则不甘如此,频频动作,皇帝看在眼里,却因爱子心切,并未处理,一时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生怕站错了队。
清馥宫闫缺住的小院里。
闫缺换了朝服,急匆匆的出门,面上有着少有的焦急。
“闫大人,请留步。”
闫缺回身去看,见到来人后表情恢复如常,仿佛之前那个步履匆匆的人不是他一样。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闫大人,这是有事?”皇后温和开口。
“无事。”闫缺淡淡回答。
皇后见闫缺并不开口提起话头,着急道,“闫大人,你之前所言之事当真?”
“证人都已经交到皇后娘娘手中,皇后娘娘难道不比臣更清楚吗?”闫缺反问,好好的人到了皇后手中变得面目全非,皇后还真是辜负没有狠毒的名声。
皇后放了心,又笑着温和道,“好,兹事体大,本宫不得不慎重,等到此时一了,定对闫大人论功行赏。”
末了,皇后靠近闫缺,在他耳边低声道,“本宫定然帮闫大人杀父之仇。”
闫缺面不改色,却在触及角落里一道小小的身影时慌了神。不着痕迹退开后,拱手说道,“皇后娘娘,既然兹事体大,还是少有人知为好,娘娘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待皇后一走,闫缺立马去追那人。转了两个弯后,在一假山处见到了他。
“殿下,你怎么了?”
言棪伤心极了,虽然不知道为何伤心,但就是难过的不行,看见闫缺和人交头接耳亲亲密密,他的眼泪就情不自禁的往下落。
言棪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正伤心,肩膀就被人一转。
“哼。”言棪冷哼一声,就要躲开。
闫缺拦住他的动作,委屈说道,“我们两年没好好说话了,你难道要这样浪费吗?我现在有了府邸,马上就要离开皇宫了。”
言棪听罢,眼泪止住了,喊着两汪眼泪看着闫缺,表情无措,不敢相信。
“这两年母妃不让我出门,整日将我关在房里,都见不到你,昨日她又要闭关,我百般求她,她才放我出来的。”言棪语无伦次,“你出宫了,那我是不是见不到你了?”
闫缺心里对言棪说的“闭关”感到疑惑,当日清晨醒来,言棪不在身边,他慌忙寻找,才知是被娴妃带走了,自此两年娴妃再也没有让闫缺见过言棪。
当时闫缺去找娴妃,娴妃只是说言棪生病,不能见人。任凭他再怎么请求见一面言棪,娴妃都不为所动。
现在言棪说,娴妃是在闭关?
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闫缺安慰言棪,“殿下,让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言棪眼睛红红的问道。
等到了宫外,言棪惊奇道,“我这是出宫了吗?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到宫外看看,闫缺哥哥,你怎么办到的?”
“你闫缺哥哥怎么说现在也是个官了,当然能办到了。”
言棪穿了普通的小公子的衣服,在大街上走并不招人怀疑,又因他的气质独特,长相清秀可爱,惹得好多人看来。
闫缺见这些人眼睛总盯着言棪看,脸上一黑,几步上前将人捞入怀中,隔绝众人视线。、
言棪并不知道这些,兀自玩得开心,他从没有出过宫,对街上形形色色的人十分有兴趣,看了这个看那个,偏偏他长着一张得天独厚的脸,就算被盯着看,人也不会冲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娃娃翻脸。
闻到街上飘来的各种小吃的香味,言棪拉着闫缺挨个试了一遍,吃不上的就央求闫缺下次再带他出来。
闫缺对着他渴望的小眼神根本无力招架,很快妥协。
然后几个时辰后,言棪摸摸圆滚滚的肚子依依不舍的跟着闫缺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