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扫了他一眼,“毛手毛脚的,是怎么了?我平日不在宫中,想必你们也是懈怠了。给我去校场领罚!”
燎原君传音入密:你一定是故意的!太不义气了。
了听一面躬身应声后退,一面得意洋洋:我就先去校场躲一躲了,你自求多福吧。
这人人自危的气氛,直到旭凤奉命被天帝召唤才稍得缓解。
旭凤到了紫方云宫的时候,竟发现润玉已经等在那里了。润玉心里的惊讶不输于他,虽是努力维持了表面的平静,但那双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茫然无措和躲避却是被旭凤看的清清楚楚。
天帝出现的时候,就看着这兄弟二人远远站开,各自垂着头,气氛莫名的尴尬。
“怎么各自站着,倒像是一同闯了什么祸似的。”天帝扫了他们一眼,自去敛衽坐了,微微一笑,“还是说,你们兄弟有了些许矛盾?可需要父帝给你们断个公道啊?”
旭凤一日没出栖梧宫,也没人敢跟他说那流言,心下并不知天帝这是何意。
润玉却是猜到了,他上前一步,广袖一甩,低头道,“父帝说笑了。莫说我们一向和睦,便是有些许摩擦,亲兄弟之间哪有隔夜的仇。对吧,旭凤。”
清澈若水的目光满是笑意的望着一旁的旭凤,仿佛昨夜的不愉快从没发生过。
旭凤回过神来,对着他轻轻颔首,“兄长说的是。”
天帝也不预戳破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是点点头,“你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本座甚是安慰。今日召你们来,是有一桩棘手之事,你们看看吧。”
旭凤上前一步接过折子,凑到润玉跟前展开,两人不可避免的有了肢体接触。
以前靠近润玉,便是再大的火气也立刻偃旗息鼓,整个人都被他散发出的柔和清冷的气息淡淡包围。但是现在,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旭凤只觉得心猿意马,几乎都不能集中精力的看那折子上的字了。
润玉一向最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此番借着旭凤的手看那折子倒是没有分心。只是他慢条斯理的从头看到了尾,却不见旭凤任何的反应,余光发现他正有些发呆的望着自己。心下又好气又好笑,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一下,用冲天帝端坐的地方使了个眼色。
旭凤这才收回了心神,“父帝,陨魔杵乃魔界第一圣物,被盗非同小可。牵扯进了火系术法之事,孩儿身为火神更是责无旁贷。愿亲自前去魔界一探究竟。”
“润玉也愿前往,协助旭凤,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天帝颔首,“陨魔杵遗失不宜大肆招摇,这也是我把你们单独叫来紫方云宫的原因。此番前去,切记言有物,行有格,不可惹出事端。”他和颜悦色的看着润玉,“润玉啊,你是长子,父帝对你的要求便也更严格一些。你从小性格稳重,待人宽厚,为父很是欣喜。只是你看事情不妨格局再大一些,切莫拘泥于小小私情,方得大道啊。”
润玉心下明白,这婚约八成是要取消了,心里竟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面上不露,躬身行礼,“孩儿受教了。”
天帝含笑点头,“去吧。你兄弟二人要互相扶持,好生查访,尽显我天家威仪。”
走出紫方云宫很远,润玉才开口道,“父帝让你我二人同去,看来对留言有所介怀。”
旭凤这才反应过来,问道,“方才我就觉得父帝意有所指。什么留言?”
润玉停下来脚步,很是意外的看了看旭凤。
旭凤连忙解释,“今日我一直在栖梧宫,确实不知发生了什么。”
润玉一脸欲言又止,“你去问问你宫里的仙侍吧。具体怎样,我也不甚明白。我还要回璇玑宫交代一番,半个时辰以后南天门见。”
旭凤摸了摸鼻子,自去找人询问去了。
半个时辰以后,火神殿下杀气腾腾的奔到南天门。
回去问了燎原君才知道,留言竟传成那般不堪的模样,难怪今日父帝说出那样一番话,又难怪润玉一直尴尬又礼貌的微笑。火神铁血手段,不到一刻钟整饬的栖梧宫上下叫苦不迭,哀嚎遍野。
看着已经在等他的润玉,顿时气势汹汹的问道,“这么大的笑话,你怎的不加解释?你我岂能白白被人耻笑了去!”
润玉怒极反笑,“火神殿下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润玉倒要讨教一二,若依着殿下你,却便如何澄清呢?”
旭凤自觉失了颜面,火气仍未消减,“你我二人为了一女子大战三百回合?无稽之谈,愚蠢至极!”
润玉拊掌轻笑,“妙极妙极,那火神请了,”指了指呆立两旁的银甲侍卫,“你倒是说与众仙吧,恕润玉不能奉陪了。”说完,他单手背于身后,足下生风,把旭凤留在了原地。
“我……”
可怜火神在战场上所向睥睨,让无数敌人闻风丧胆。偏偏对着润玉使不出一点厉害,也只能说是一物降一物了。
狠狠的盯着两旁的侍卫看了许久,直到把一个侍卫吓得心里发毛,咣当一声掉了长矛才稍稍缓解了一下情绪,驾云追润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