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应道:“鲤儿。”
“娘亲!”
润玉笑着问:“鲤儿什么事?”
“娘亲!”
这下润玉有些急了,伸手探他额头:“鲤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却见鲤儿摇摇头,又叫了一声“娘亲”。
润玉连忙喊簌离,看看鲤儿是不是病了。
簌离却笑着道:“他就是高兴的,随他去,多喊两声就好了。”
润玉这才放下心来,一时间只觉得心都化了。
鲤儿一遍遍喊着“娘亲”,好像怎么也喊不够,润玉也一遍遍地应着,好像怎么也应不够。
洗得白白净净了,润玉忍不住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鲤儿便依样也扒着润玉,“叭叭”在他两边面颊一边亲了一下,然后奶声奶气道:“娘亲,香香的。”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来之前,润玉有想改一改鲤儿的称呼,改称他为父神,经此一夜后,便按下再也不提了。
那日,润玉一直在云梦泽呆到鲤儿睡着,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他的睡颜好一阵子,才携了邝露回到天庭。
有些头注定是不能开的,有了第一次与鲤儿的相见,润玉便时时刻刻念着他,时时刻刻都想看到他,一面观尘镜根本没有办法再让润玉感到满足。
那之后润玉隔天便会去看一次鲤儿,每次都会带一些亲手给他做的东西,看着鲤儿高兴地又叫又跳,润玉只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东西比鲤儿更重要。
他总是快去快回,不敢多耽搁,自觉做得隐秘。
簌离在一旁虽觉得有些担心,却终究开不了口阻他前来。
“你说的当真?”
天后惊疑不定,望着面前的黑衣人。
“千真万确,属下亲口听见那孩子叫夜神娘亲。”
“他一个男人,怎会被叫娘亲?莫非……”天后沉吟道:“本座是听闻上古有一种禁术,可让男仙孕子……你可看出那孩子真身是什么?”
“这一点属下也有疑惑,那孩子乍看只是一条红鲤。可属下跟踪他的时候,有一次他突然不小心将右手上的串珠掉到了地上,然后,属下就发现那孩子的真身有了变化。”
“变成什么?”
黑衣人犹豫了片刻道:“变成了一条火龙。”
“火龙,火龙……好大的胆子!”天后拍案而起:“簌离这个贱人,自己勾引了天帝不算,竟让儿子又来做同样的事,真是恬不知耻!你现在就带本座前去!”
润玉还未走到湖边,忽见鲤儿跌跌撞撞跑过来。
润玉大惊,一把揽住他问怎么了,鲤儿断断续续道:“娘亲,有人要杀我。”
这时远处传来术法相击的爆裂声,润玉瞳孔骤然紧缩,是娘亲!
润玉将鲤儿交给邝露,自己飞奔至湖边,下一刻,他看见了自己一直以来最怕发生的一幕。
天后正与娘亲对峙,而娘亲已渐渐不敌。
润玉来不及思索,贸然插入了两人之间,簌离连忙撤掌,而天后却未收手,反而多加了几分力。
天后灵力高强,在天界仅次于天帝,润玉胸口受了重重一击,当即便口吐鲜血,跪倒在地。
天后施施然走到润玉面前,居高临下道:“润玉,你可知罪?”
润玉来不及擦净嘴角鲜血,便伏首道:“孩儿知罪。”
“罪在何处?”
“孩儿……”润玉忽然有些茫然,他有何罪?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不知道,那本座来告诉你!你勾结叛党,谋害火神,此其罪一;你逆天生子,败坏天家血统,此其罪二。有此两条,本座便不能容你。不过若你能亲手杀了你生的那个贱种,本座便放你一条生路。”
润玉此时感觉不到任何耻辱和疼痛,他只觉得害怕,看着天后向着鲤儿的方向而去,他拼命往前爬,爬到天后脚下,匍匐在地,流着泪向天后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