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后辈一个接一个的忽视,齐天宗有点气急败坏,他推了一把言辞,“小子,我跟你说话呢。”
言辞往前走了一步,他抓着大门的铁杆跟齐耀说:“齐耀,我们回家吧。”
齐耀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现在既然言辞下来了,他就不能再跟齐天宗耗着了。与其听齐天宗说那些有的没的,索性先回去,眼不见心不烦。
齐耀刚打算跟着言辞进门,齐天宗的手伸过来抓着他的衣服。“你老子的事还没解决,你就想走。我和你妈千里迢迢地赶过来,就是为了吃你闭门羹的吗!”
言辞从齐耀手里拿了钥匙,把门打开,然后用力把齐耀拉到自己身边。他用力打掉齐天宗的手,然后把齐耀先推进门。
“让开。”
齐天宗一看急了,公司的事还没有解决,他不能那么快就放了齐耀。他赶紧伸手又去抓言辞,言辞人灵活的跟狗似的,衣服一脱门一锁,光着膀子屁颠颠地跟着齐耀进了门。
“齐衡,你就不知道帮着点?”齐天宗黑着一张脸把言辞的衣服丢地上,泄愤似的踩了好几脚。“齐耀嘴里的钱要是撬不出来,我倒是要看你怎么解决公司的危机。我们齐家十多年的产业,就败你齐衡手里,你良心安不安。”
说完齐天宗在花坛边坐了下来,脸上的褶皱又深了几分。他知识分子家庭出身,从小顺风顺水,家里的大哥从小不如他,家里的关爱几乎都在他身上。结果天资愚笨的大哥后来居上,成年之后自己打拼得了个公司。反倒是他从一开始的天之骄子,勉强才能当个高中老师。
大概老天也觉得亏待他,大哥在三十岁的时候车祸去世,遗产连着公司一起落到他手里。过惯了富有日子,再被打回原型,这事落在谁脑袋上都受不住。
齐衡淡淡地应了一声,他推了推眼镜慢慢走到齐天宗面前,姿态表情宛若一个原地待命的机器人。他天生冷漠,对亲情爱情都不感冒。只要齐天宗没开口要求的事,他都不会去做。就像刚刚齐天宗和齐耀的事,在他眼里跟看电视剧一样。如果齐天宗早点说,他才会过来搭把手。
“你看看你生的两个好儿子!”齐天宗觉得他真是要被气死了,对着自己老婆叫骂了起来。
言辞一进屋,就搬来医药箱给齐耀擦伤口。
“谢谢。”
齐耀半躺在沙发上,被闹上这么一出他食欲全无,刚想让言辞别准备吃的。不看还好,一看他吓了一大跳。
他伸手垫着言辞的下巴,“抬头。”
“嗯?怎么了。”言辞给齐耀贴好创口贴后才慢慢抬起头,一脸的疑惑。
齐耀无奈地敲了敲额头,都这样了言辞居然还是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他伸手指了指言辞的鼻子,出声道:“鼻子流血了。”
“啊?”言辞这才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胸前裤子上全都是血。他伸手揉了揉鼻子,揉了一手的血。
齐耀沉着脸站起身,“他打你了?”
言辞挠了挠后脑勺,他想了想,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好像是我自己撞的,进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鼻子了。”
说完言辞又摸了一把,有点疼,他小声喃喃道:“明明一点都不痛啊。”
齐耀无语,他把医药箱挪到自己面前,“过来点。”
言辞听话地把脸凑了过去。
言辞的鼻子上倒是没破皮,就是一点微微肿起,被撞的地方已经开始发青。这个情况,要是撞骨折了就不好。
他轻轻地摁了摁,“疼不疼?”
言辞摇摇头,“不算很疼。”
“别骗我,到时候耽误治疗有什么后果你自己负。”
“我知道……”
齐耀给言辞从冰箱里拿了几块小冰块,用纱布包好给言辞自己拿着敷。“自己调整好姿势。”
处理好言辞这边,齐耀上了楼。他站在窗户边往楼下看,齐家一家人还没离开,似乎是有了什么内部矛盾,正在激烈地争论着。齐耀看了会儿,觉得有点无聊,正巧看见叶契从外面回来。
齐耀来了兴趣,叶契自己的车不开回来,反倒是坐着别人的车回来。叶契是个视车如命的人,目前这种情况倒是很罕见。送叶契回来的是一辆很陌生的车,光线太暗,他只能勉强看出坐在驾驶位的是个男人,那男人的样貌有点眼熟,但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那人到底是谁。
叶契下了车一脸的不高兴,看见门外围着的一家四口他就更加不高兴了。
叶契一来跟个恶霸似的走到齐天宗面前,“齐叔叔,好狗不挡道你听说过没?”
齐天宗以前没少吃叶契的闷亏,见这小霸王来骂了一句黑着脸带着一家人离开了。叶契这个小霸王是出了名的讨嫌,跟狗皮膏药似的,只要被叶契黏上了,不让他出够气,那都甩不掉。
“慢走,不送。”
把齐天宗轰走之后,叶契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一抬头正好对上齐耀的视线。
死了。
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