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住持。”燕宸说,“早闻静松住持医术高明,果然名不虚传。”
“燕大人不应该怪贫僧吗?”
“嗯?”
“皇上责罚你了吧。”
燕宸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静松如此直接。
……既然住持这样说了,那燕宸也就直说了。人家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况且我还帮过住持,不知道住持为何要害在下?
静松摇头,说贫僧并不是想害大人。
“大人可还记得从贫僧这里抽到的签文?”
“自然是记得。”
“劫缘皆是因人起,由因至果。燕大人如今的劫难,不过是当初种的因现在的结了果。”
“当初的因?”燕宸大笑起来,“是啊,毕竟如今已是另一番天下。”
“贫僧说的不是这个。”
“哦?那是什么?”
我可不记得我和那小皇帝还有什么私人恩怨。
静松又给燕宸沏了一杯茶,声音沉稳缓慢,“大人聪慧博识,总会想明白的。”
燕宸皱起眉头。
……我想不明白。
若是说只是因为我是前朝太子,威胁到梁玄靓的皇位,他大可杀了我以绝后患。可他留我一命,封我做一个无权军官,处处刁难,到底为何?
我种的因?
“大人,现在三更,该去巡夜了。”
“嗯。”
那日从伽蓝寺离开之时,静松送了燕宸几包药茶,说是可以缓解咳疾,这几日燕宸的咳嗽果然好了很多。
年青还是不放心他,带了披风非让他披上。他就笑了,说这才八月初,你要热死我啊?年青立刻摇头,“呸呸呸!大人才不会死!”
“呵,你啊!”
皇宫里过了三更就要熄了烛火,除了宫殿门前固定的几个掌灯,见不到半点光。好在今夜明月当空,照得人的影子清楚,也算是有点生气。
夜风带着一丝凉意,拂过脸庞的时候,让燕宸心里轻松了许多。他慢声唱到,“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年青听得糊里糊涂,“大人,您这念的诗是什么意思啊?”
“不过是看见这一轮明月,有感而发罢了。”
明月当空,人生的自由得意,也就在这一时了。
突然,远处天空的光落入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