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的腿已经萎缩的差不多了，以前没有保养好，现在治疗的时候就要多受一点苦。”

七皇子笑道：“若是能治好，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他从来没想过能治好，当然不会注重保养。以前还会让侍从给他按摩，这几年就放弃了。

姜十一将他推到卧室的床边，拿出一瓶药膏，“这是断续草炼制成的药膏，你先让人替你涂在腿上。”

“好。”七皇子接过药膏，喊了专门负责贴身照顾他的侍从进来，他生活不能自理，每天衣服裤子都是这个侍从帮忙穿戴的。

以前倒是不觉得奇怪，如今姜十一站在旁边，一点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突然不好意思起来。

“十一，”他喊了一声：“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他比姜十一大了很多，喊大师倒是可以，但太过不亲近，他不愿意。

姜十一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

七皇子才道：“十一，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等他涂好了，你再进来。”

姜十一却摇头道：“不可以，我要看着你。若是你忍受不住疼痛晕过去，我就及时封住药效。不过我劝你多忍一会儿，你坚持的时间越久，药效就越好，你也能越快恢复。”

七皇子没法，只能让侍从帮自己涂药。

侍从认真的帮着七皇子的腿上涂药膏，姜十一没觉得有什么不能看的，又不是全脱光了。

因为长年累月躺着，七皇子腿上的肌肉已经萎缩了，双腿又细又小，看着有些丑。

七皇子每次看到自己的双腿，都会被吓一跳。他看到姜十一注视的目光，尴尬的笑了笑。

姜十一不明白他笑什么，淡淡道：“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些，看来你以前体能不错。”

可不是不错吗？

七皇子自嘲的笑笑，若不是他实力太强，锋芒毕露，也不会被人害了。

侍从快速帮他涂完药膏后，就退下了。

姜十一问七皇子，“有感觉了吗？”

“暂时好像没有，就凉凉……”七皇子一顿，清凉也是一种感觉，他已经多少年没有知觉了？

他蓦地一喜，抬头看向姜十一，眼神中流露出渴望，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姜十一的肯定。

“我是有感觉了吗？”

姜十一点点头，让他继续感受。

七皇子欣喜过后，沉浸下来，慢慢感受着，“开始有点麻了，有点痒，好像有根针，在我的骨头里面钻来钻去，有点疼了。”

他嘴里说的是有点疼，脸上却已经疼得冒出冷汗来了。

七皇子说完这话，就没有精神再去感受到底是怎么感觉了，他已经疼得分散不出注意力了。

“啊！”七皇子疼得坐不住，腰一弯，险些从轮椅上跌下去。

姜十一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怕他再摔下去，单手摁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动。

七皇子疼得恨不得前仰后翻来分解自己的痛苦，可惜姜十一的力气很大，压制着他，害得他不能动，只能咬牙忍着。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除了汗水，还有泪水。

七皇子疼得几乎要晕厥过去，他却牢牢记着姜十一的那番话，咬牙坚持的越久，他就恢复的越快。

他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但姜十一给了他希望。

他能感受到疼痛了，虽然只是疼痛，但能感受到，就已经是最大的希望。

他一定能坚持下去的！

七皇子拼命告诉自己，坚持，必须要坚持，他不能被打倒！

第一次涂药膏，七皇子足足坚持了十七分钟。

姜十一看着时间，没想到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久四分钟，真是不容易。

他将晕过去的七皇子放到床上，封住他的穴道，保证这次的药效不会流失。也保证他在睡眠的时候，身体不会出现差错。

一切完成了，姜十一告诉七皇子的侍从，等皇子醒过来再把药膏擦掉，三天内不要碰水，多晒太阳，他五天后会来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