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时时刻刻盯着廖寒的何昔来更清楚。

何昔来轻声说：“老师，可以再让我亲一下吗？”

他带着哭腔的声音透出一股浓浓的绝望。

廖寒忍不住侧目。

可是何昔来低垂着头，眼睛埋在刘海的阴影下看不真切。

廖寒自认是个情感淡薄的人，几乎没有什么事能引起他的兴趣，因此他很是不能理解何昔来苦苦哀求的样子竟然能让他这么难受这件事。

他几乎不能把目光从何昔来脸上挪开。

何昔来脸上有几条未干的泪痕，下巴上挂着一滴泪珠，虽然看不见脸上的表情，但是整个人身上那种颓丧和可怜却扑面而来。

他盯着何昔来下巴上那滴眼泪，忽略心里隐约的抽疼说：“嗯。”

何昔来站起身。

平时他总爱挨着廖寒坐，这一次却像是明白了老师对自己的排斥，自觉地坐在了较远的单人沙发上。

廖寒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何昔来含着他的唇，轻轻吮吻。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甜蜜热情的吻，何昔来的绝望悲痛顺着交缠的唇齿传递到廖寒身上，廖寒甚至尝到了眼泪咸涩的味道。

他心里一阵揪痛，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何昔来却在这时放开了他，转身走了。

廖寒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要干嘛，脸色顿时难看无比。

他刚刚竟然想让何昔来留下。

廖寒在沙发上瘫软身体，轻声喃喃：“现在算悬崖勒马，还是已经太迟……”

他实在没有料到何昔来对他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影响。

廖寒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勉强打起精神，魂不守舍的洗了个漱，躺在了床上。

他闭上眼睛放空脑袋。

半晌，突然烦躁的翻了个身，接下来又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迷糊了过去。

夜里廖寒迷迷蒙蒙的醒了，烦闷的呼噜了一把头发，廖寒坐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呼啸而来的夜风让他舒服了一点。

他摸出一盒烟叼在嘴里点了一根。

刚抽了一口就被呛的不住咳嗽。

他有一段时间没抽烟了，突然抽这么辣的烟有些不习惯，咳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咳了一会他一睁眼，竟然看见楼下隐隐约约有个人影。

廖寒顿时大怒，当即就喊道：“何昔来！”

他喊完就转身下楼，临出门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三点多。

他下楼果然看见何昔来瑟缩的站在楼下。

夏末的夜风并不多凉，但这样站上一宿，铁打的人也要冷透。

他冻的哆哆嗦嗦见到廖寒竟然还结结巴巴的说：“老师这样喊会把邻居吵醒的。”

廖寒狠狠的给他脑门一下，道：“你还有闲心管那个？”但好歹是把声音压住了。

何昔来被廖寒拎回了家里。

进了屋子廖寒也不管何昔来自顾自的去了厨房。

何昔来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还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