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_怀特岛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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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2 / 2)

四周突然昏暗了下来,一个人影出现在你上方(你才发现原来自己正躺着),你仍然在急促地喘息,而身体上所有的不适感已经消失了。那个人低声地说着什么,又轻轻吻了吻你的额头。

将他拉近怀里,紧紧地拥抱他。他温顺地由你抱着,轻拍着你的后背。一阵没来由的恐惧击倒了你,你想起方才梦中五张带着血的脸。双手开始颤抖起来,你抓紧了奥利维的肩膀,仿佛房间里的火盆烧得还不够热,唯有这样才能榨取一丝温暖似的。

你向他索取欢愉,努力地想要驱赶压抑着的不安。但无论是你或是他都深知,嫩叶最终枯黄下落,朝阳必将西沉隐去,乐点终会声逝消弭,这一刻的天堂绝无前景可供观瞻,这样的拥抱也不会有未来可以期待。

白霜之心所说的句句属实。你的心底被绝望充盈着,却偏要在这灰暗凝滞的井底放进一些光亮,装作对它的遥远飘渺无知无觉,一味地在淤泥中挣扎,高举遍布伤痕的手去祈求它,直至力竭而再次跌倒。

是的,是的,这是最后的亮光,最后的稻草。这之后巨石会从天而降,将这口枯井填满,将井底的幽灵镇压,它再也不会在深夜中悲哭嘶鸣了。

注1:三个*都是同一首歌的歌词(当然,是被我这个渣翻译过的),出自DeathinJune乐队的《PeacefulSnow》,是暗潮风格的歌。基本上是这篇文的灵感来源之一。

☆、终章及后记

黑色的剑尖、喷涌的血液,鲜红和腥味在你面前晕开。血大概也流到了你的衣服上,但是你穿的太厚了,所以感受不到血渗进衣物时带来的温度。你拔出剑,骑士的身体随着惯性向你倒下来,你接住他,顺着重力跪坐在雪地上。

淌着血的长剑被你丢到了地上,你摘下手套,把手指插进骑士黑色的头发中去,

寒风正将骑士身上最后的温暖一点一点地搜刮走,这是冰原上最难留住的东西。

四位骑士长倒在周围,四道白光从他们上方灌进你的身体里,带来一阵越来越强烈的灼痛,像是点燃了灵魂。你抱紧了怀里的骑士,亲吻他已经冰凉了的双唇,幻想你们仍在像不久之前那般相拥着,仿佛这样就能让加诸在灵魂上的痛苦减轻一点似的。

无济于事。你不自觉地用力扣紧手指——反正他已经不会感到疼痛了——呻’吟出声。

唯一一个没有死去的祭品从祭坛上站了起来。那个黑色长发的男性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墨绿色的符文布满了他的上身,他在原地检视了自己一会儿,然后像是终于满意了似的笑起来。接着他走到你面前,开始欣赏你痛苦的表情。

奥莱斯特——仪式清理掉了他体内属于人类的残余,那些东西已经阻碍了他将近两个纪元。他现在的表情你认得,那是力量充盈无处可泄的烦躁和喧嚣。

“‘伪造神格’,我上一次见到这个还是在一千多年前。”奥莱斯特说,“献上世间最深重的羁绊,换来一份虚假的权力——这就是你的计划?”

这是你的使命。仅凭人类的躯体,怎能与神抗衡?这就是当年乔没能杀死苏提亚的原因,他没有足够的力量和资格,只能压制她,不能将她毁灭。你想这么回答他,但你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开口,只好瞪着他。

他笑着拍了拍你的头,然后朝着东南方向站起来,同时从胸膛里抽出一把暗绿色的剑。

“有一条小蜥蜴过来了。”他吹了声口哨,“你好好吸收能量,这个东西交给我就行。”

你不能动弹,看不见东南方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你听见了一声龙吟,所以你猜测大概是白霜之心过来了。她一定是独自前来的,因为伊莉雅带着四个骑士团的骑士们正在冰桥那边跟冰原教徒交战,分不出一丝余力来协助她。

灼痛仍在加剧,你感觉自己像一片被丢进烈火中的树叶,灵魂的每一部分都在尖叫,呲呲地被蒸发掉水分,然后挣扎着化作灰烬。在你看不见的背后,白霜之心吼着诸如“苏利文”“不可能”之类的话,还有一些重击和冰块碎裂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这些声音终于都消失了。一个人扯开了你怀里的骑士,往你嘴里灌了一些腥臭无比的液体,还叮嘱你要全部咽下去。剧痛让你无法思考,你就这么将那些液体尽数喝了下去,这种粗鲁的动作呛到了你,你一边咳嗽、干呕着,一边惊讶地发现剧痛在快速地消退。

奥莱斯特将手里的头盔丢到一边,一些深蓝色的液体从里边流到雪地上。你想起预言术里的幻象——那大概就是白霜之心的血。

“那东西里面没有神格,大概是还给它‘姐姐’了。”他说,“不疼了吧?这个仪式用龙血来辅佐会加快很多。”

你朝他点点头。现在你成功伪造了一枚神格,只要你闭上眼冥想,你就能看见它——一枚泛着柔和白光的二十面体。

你花了点时间把奥利维还有几位骑士长安置好,划下一个结界将他们包在里面。(在你做这些事情的过程中,奥莱斯特一直在折腾他自己,大概是发现了康铎加在他身上的几个防护法术和增益咒阵。)

他们会醒过来,他们拥有这个权利,他们不该成为你焚烧自己的火堆上那一把柴火,在你如愿堕入深渊之后,你要放他们离去。

***

一座晶莹剔透的宫殿。

被浮石簇拥在内的白色岛屿,萦绕着叮叮咚咚的乐声,有人影在随着乐声起舞,光透过半透明的砖石散射出来,将一个影子分成许多个,像是有许多人在共舞,但它们又时而合为一体,仿佛方才那无数个身影只是调皮的光线在嬉戏追逐,甚至还出现了若有若无的笑声。

——不,的确是有人在笑的。你站在宫殿的门外,那冰雪雕成的华丽大门便自发地打开,然后恭敬地停在两侧,像是两个忠诚的守卫。那阵笑声在大门刚刚开出一条缝时就迫不及待地扑到了你的脸上。

你沿着笑声传来的路径,越过了(事实上那儿可以说得上是畅通无阻,没有四处跳舞的女人或者男人,也没有胡乱摆放的烛台,但你总觉得有一种力量阻碍着你的视线)深蓝色的地毯和立在两侧的数面等身镜,看到了一个骨白色的王座,王座两侧各立着一座巨龙冰雕(左侧的是白霜之心,右侧的你不认识),一个昂起龙首,吐出的龙息抵到了穹顶;另一个匍匐在地上,咬紧的尖牙间卡着一条手臂;手掌上的五指正痛苦地蜷缩着,掌心朝上,又因为它只有一种单纯的冰的颜色,让它看起来少了骇人的狰狞,反而更像一朵奇形怪状的花,伸到了王座的左侧。

穿着雍容华贵的女人(她那条长裙似乎也是冰做的,肩上披着一件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奶白色皮毛,皮肤也白得像雪一样)就这么坐在王座上,看见你——你们,你总是忘了奥莱斯特也在——来了,就将手搭在那只正在挣扎的手的手心上,跟舞会上受到邀请的女士一般优雅地站起来,提起裙摆向你们行了一个礼。

“您来了呀,加百列大人。”不出所料,她的第一句话是朝你说的,然后她才对你旁边的黑发男人道:“苏利文,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妹妹’。”奥莱斯特用他一贯的轻浮语气回道(一脸不耐烦的模样):“——我就在旁边看看,不过你要是想弄点像那条蜥蜴之类的玩具让我玩玩儿,我倒也不介意……毕竟我现在要无聊死了……”

奥莱斯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女人(或者,称她为“苏提亚”)就提起胳膊甩了几道冰棱过去,不等他反应过来(或者说其实他并不想躲开)就已经被他身上的防护法术挡住了。

“哇哦,我亲爱的妹妹……你就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几百年没见的兄长?”他挤了挤眼睛,“怪不得父亲要找人收拾你。”

“你现在已经沦落到要靠这些小把戏保命的境地了吗?哥哥?”苏提亚抱起了胸,看来他们还要花一点时间来相互攻击(语言攻击,大概吧),你祈祷他们最好快一点,毕竟这枚伪造的神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效,要是失效了就麻烦了。

“小把戏……妹妹,你一会儿可是要被这位(他指了指你)精通各类‘小把戏’的人干掉的。”他突然笑了起来,然后他开始吹嘘艾伦,说未来的圣者陛下偷偷在他身上加防护法术的样子如何如何可爱,但显然他上一句话更加吸引你和苏提亚的注意力。

“干掉我?”苏提亚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她对你说,“加百列大人,我以为那颗心脏是我们友谊的信物。但看来您更愿意相信我的父亲……既然您想成全他想看这出戏的愿望,我就只好陪着您一同上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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