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日去见你母亲了。”
陶挚噌地坐起来。
宗韶有点发怵,可声音里偏有那种镇静,“我向她认错,请她以后照顾你。”
“谁要你替我做决定!”陶挚真怒了。
宗韶怔了,没有言声。
陶挚缓和一下情绪,道:“我母亲和我说过,别与你有情,否则被抛弃了不要到她那里哭。”
“我不知道。”宗韶惭愧,低头。
“小痴,你听我说,”陶挚揽住宗韶双肩:“你不要替我决定。我们的感受不一样,你觉得对我好的我未必觉得是好。比如你想给我的离别,我根本不要。”
宗韶愧疚,不迎陶挚的目光。
“我惧怕离别,此生我只要不离别的情感。”
宗韶头埋进陶挚的怀抱,再不出声。
第二日,陶挚惊讶见宗韶将那摞蓝皮书搬回卧室,宗韶脸微红笑:“如今可以给你看了。”
陶挚拿过书,逐一认真阅读。
宗韶倚他身边,“是我以前寂寞消遣时间看的,你喜欢吗?”
“不大喜欢,文字、精神都欠佳。”
“那你为什么看的这么认真?”宗韶笑谑。
“因为我想知道你都看的什么。”
宗韶脸红:“我不只看这个的,我也读正经书的。”
“可是只有这个放在床头。”
宗韶窘迫,拿去他手上书:“不看了,我们来实践吧。”
☆、让我也放纵一回好不好
如此半月过去,宗韶再不出府,每日里两人翻云覆雨恩爱缠绵,不知今夕何夕。这晚两人饮了些酒,室内炭火暖热,宗韶抱了陶挚在他耳边羞赧说:“让我也放纵一回好不好?”
陶挚依了他,哪想宗韶狂热过度,陶挚苦不堪言,第二日早身体痛得都下不来床了,宗韶慌了,要去请医,陶挚不允,只说上些药就好。
外面报:“廖员外郎来了。”
宗韶惭疚对陶挚道:“今天是启程出使南梁的日子,我要去宫里拜别皇上,然后离京,时辰不能耽搁。不能照顾你了,我安排御医来,你一定好生将养,照顾好自己。”
陶挚瞪圆了眼,宗韶忙连声说:“我不是成心的!真的不是!”
陶挚抓住宗韶手腕:“若不带我一起走,今天就不让你出这个门!”陶挚急了。
“好好,一起走,你别急,躺下,别伤了身体。”宗韶连声安抚,陶挚才松了手。
他不信宗韶敢骗他,果然宗韶立命在马车里铺上软毯,然后扶了陶挚下床,陶挚走一步便痛得吸一口气,宗韶二话不说,抱起陶挚出房门,下台阶,上马车。
余光可见,一极俊美的文雅公子候站在庭院里,通身上下的清冷气质迫人眉宇,此时嘴角微微上勾,笑容带着不屑。
马车出府门时,听有一妇人声音,陶挚立即欢喜叫:“安娘!”
他欲起身,宗韶忙按住他,打开车门,唤安娘上车来见。
安娘素服憔悴,见陶挚躺在车里,唬道:“少爷这是怎么了?病了?什么病?怎么样?”一叠声问。
因赶时间,宗韶命马车出发。陶挚握了安娘的手,欢喜不尽:“我没事,安娘,你可好?你知我多想你。”
安娘眼中亮晶晶闪了泪光:“少爷,是安娘不好,这回再不离开少爷,好好照顾少爷,少爷放心。”然后又问病情。
陶挚只笑打量安娘,欢喜得跟个孩子似的,说:“安娘你这衣服不御寒,手这么冷,那边有手炉,快抱上取取暖。”
宗韶将手炉送上。
安娘忙恭敬接过道谢,笑着抹一下泪,再将陶挚身上盖的毯子掩舒适了。
陶挚炫耀般看宗韶,宗韶本有些不自在的,此时温存带笑回看陶挚,目光中满是羡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