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陆雪臣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手中的茶杯,手指不可避免的触到了一起,滚烫的热度灼的占嬴一个激灵,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抽手,陆雪臣便跟触了电似得,避之不及的把手缩了回去。
心中蓦地一沉,说不上什么滋味,占嬴抬眼偷偷的看了陆雪臣一眼,见陆雪臣已经低下头,面上依然无波无澜,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情,陡然便生出一股子不知名的邪火。
“你懂什么!你一个道士也能知道感情是个什么东西?你见过谁家的蠢货这样思慕人的?那墨阑又不是丑的没人要,单凭一身魅力和那一把弯刀就能纵横三界,真喜欢谁还用得着遮遮掩掩!简直不可理喻!”
陆雪臣讶然抬眸,“我又没说你,你这般生恼作甚?”
可不是,他恼个屁啊!
可就是无端的好气,怎么回事?
“我······我饿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陆雪臣:“······”
也确实该饿了,除了昨晚吃了半块烤饼,到现在两人都未曾进食,陆雪臣还好一些,占嬴打小锦衣玉食,何曾亏待过自己的肠胃?陆雪臣摸了摸空荡荡的衣袖,又转头看了眼桌上精致的空果盘,道:“要不······你再喝点水?”
还喝?仙琼玉露虽好,可刚才说话时占嬴没住嘴的喝,一壶茶基本上都下了他的肚,都快撑出尿来了。不想还好,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小肚子有点酸胀······
“你、你故意的是不!”
陆雪臣无辜的眨了下眼:我做什么了吗?
一看见他这种天真无害的表情,占嬴就更加来气。
他怎么可能对道士生出那种歪歪心思!想他占嬴活了这十九年,风骚了十九年,振臂一呼,大姑娘小媳妇哪个不是颠颠的投怀送抱?怎么会稀罕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道士!
难道是受了那魔尊的影响,所以对道士这个行当的格外没抵抗力?
那可真真是死不悔改,蠢到娘胎里去了!
“还傻坐着作甚,还不赶紧找门去!”
陆雪臣:······不是你说要探讨神君的私密吗。
“你有没有发现这洞中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突然,陆雪臣道。
占嬴心道:这里最不对劲的就是你了。不过还是尽量保持风度的问,“哪里不对劲儿?”
陆雪臣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又指向棋盘上的残局,“茶杯是两只,此残局,观棋路风格亦非一人,且······桌上那些字画,同样出自两人之手。”
占嬴恍然,“你是说这里曾住了两个人?可是不对啊,梦里的时候分明只有苍吾一人住在这里,那朵莲花还没成型呢。”
两人对视一眼,“也许此处幻界并非停留在苍吾第一次下凡的时候,而是之后!”
话说门的另一边,四个人原地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个时辰,石门依然毫无动静,天生坐不住的小冯就嚷嚷了起来,“我说,咱们就这么干坐着?说不定那俩在里面猫腻啥呢,咱们却跟个傻子似得在这儿给人把风,我可是打早上就没吃东西,肚皮都快贴到后背上了,再这样下去不等那俩出来就先挺尸了。”
玄素最听不得大兄弟跟道士如何如何,气的眼都瞪直了,“你他妈会不会放屁!再胡说八道我就打爆你的头!”
小冯往钱坤后面缩了缩,嘴上依然不肯安分,“你冲我发什么火啊!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你的小嬴跟你就是一粗鲁冷硬的爷们,可到了陆道长那儿,比大姑娘还矫情。这会儿子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独处,还不趁热打铁将人彻底拿下,那就是傻子!”
玄素唰的蹿了出去,起身时顺手摸了块钵盆大的石头,“你给老子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别吵了!”白鹭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师兄他们生死未卜,你们却还有心情在这儿胡扯瞎闹,若是不耐烦,只管自行下山去,别在这儿添乱!”
“小白道长说的对,都别闹了。我们还是到处找一找有没有开门的法子吧。”钱坤看了看剑拔弩张的几人,不禁摇头。最牢靠的那个被关在了门里,外头剩下的这几个一个比一个沉不住气,也是叫人头疼。谁叫他年龄最大呢,说不得还得他多辛苦一点。
几个人互相执拗了一阵,也只好听从钱坤的提议,各自起身在石洞里查看起来。可甬道就这么长,也没有岔路分口,一眼就能看到底,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特别的来。
转悠了一圈几个人又在石门前扎了堆,一阵诡异的沉默。
白鹭第一个打破了寂静,“师兄说这里被人设下了结界,会不会是当年玄龙神君离开时,为了阻止外人闯入,专门设下的?可都过了近两千年了,怎么还能保留至今?且之前蜘蛛妖不是还在这里开了洞府吗?”
钱坤沉思了一会儿,道出了心中的猜测,“也许,结界并非那位神君所设,而是因什么误打误撞才被开启了······”
白鹭微怔。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那位玄龙神君又是怎么回事?”小冯百无聊赖的凑过来,四下睃了两圈黑黝黝的石洞,匪夷所思道:“神仙的话不应该住在天上悠闲快活吗,好端端的跑来这么个黑不溜秋的石窟窿里干啥,脑子有病啊!”
玄素冲他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你真是曲垣县的人吗?竟然连这个都没听说过,孤陋寡闻!”
“我那时还不知在哪个娘胎里呢,没听说过不是很正常!你见识广博,你倒是说说看玄龙神君一个人跑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干啥!”
“我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