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那样子分明是有事。

“去哪？”

“回家。”

陆离和池震一直没有说话，他没提今天采访的事，池震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一下子车内又陷入了沉默。

“据被告律师相关材料指证，桦城法正事务所负责人池震先生涉嫌协助原告王莹花行贿法官，日前正在进行相关…”

是池震打开了车里的广播

“我靠，怎么他妈哪都是…”，池震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哐”

陆离一把打掉了车里的播放器。

车内又恢复了平静，池震转过头来看着陆离，他揉了一把发酸的眼睛，重重的叹了口气。

陆离没逼问池震这件事，他选择相信池震，无论别人怎么说，无论结果好与坏，他都只信池震一个人。

但陆离也害怕池震辜负了自己的信任，可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只信池震亲口说的。

“饭都凉了。”

“没事。”

陆离坐在餐桌的椅子旁，他看着忙碌着又重新开火的池震。

他说不出来自己的内心是什么情感，是不纯粹的喜悦，混着不纯粹的猜疑，还有恐惧。

今天的下午和平时的每一个下午都一样。

“我想喝酒。”

池震还和平时一样和陆离扯着淡，他知道陆离在等着自己说，但他又害怕陆离会不相信他。他忙不迭的说了这么句话。

“喝。”

“我陪你。”

陆离抬起头，看着他说道。

桦城的夜晚是明亮的，站在十五楼往下看全是一个个明晃晃的光圈，然后连成了串儿

“呲-。”

这是打开啤酒的声音。

混着它只有易拉罐掉在地上的清脆。

压抑的让人难受。

“不是我干的。”池震突然说

“我从来没有贿赂过别人，也没有协助过王莹花贿赂法官。”

陆离的酒量不好。

半眯着上挑的眼睛，像醉了一般，他的意识清醒着，半倚在阳台的护栏上盯着池震。

“你信我吗？”池震突然转过身来看着陆离的眼睛

“信。”陆离看着他

“你最好没骗我，你说的我都信。”

“我没骗你。”

“好。”

陆离的眼睛亮亮的，带着点朦胧，却掩不住他的坚定。

“你醉了。”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