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你别这样……”
贺知书埋着头喝汤,有条不紊
“受不了?还是……我学的不像?”
蒋文旭觉得心都要裂开了,怎么能这样说呢?从来没有希望你像谁
没有看见面前的人扭曲的五官,贺知书放下碗,擦了擦嘴
拉住走向卧室的贺知书
“我求求你,别这样知书,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可以不原谅我,你可以恨我,但是我求求你不要这样,真的很后悔,我不求什么,只要你别离开我,什么都我愿意做,什么都愿意听你的,再给我一次机会……”
蒋文旭已经泣不成声了,贺知书却没有一点表情,冷着眼听完了所有的话,然后慢慢转身甩开蒋文旭的手
他以为,能听见蒋文旭忏悔会好受一些,可为什么,只觉得想吐……
早该知道的,所有都回不去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贺知书开始说话了,可蒋文旭只觉得更难熬了,时不时的,贺知书冒出一句,就深深刺痛他,可他还是只想这么拖着
就像现在,贺知书的戒指不见了,可他却没有立场去问“你的戒指呢?”
贺知书问他,是因为贺知书真的不知道他的戒指去哪儿?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了心,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这么残忍,而自己确是知道的,贺知书这个样子是因为什么
饭菜都端上桌,还没来得及开口叫他,就见贺知书穿上外衣出去了
他陪着渐渐变冷的菜坐到了半夜,贺知书才晃晃悠悠的开门进来
面色微红,眼神有些迷离,进门以后立刻站好,看清了饭桌上的蒋文旭和一点没动过的饭菜,他嗤笑了一声
“何必呢?蒋总,感情没了大家还可以做炮友呀,你这么好的床伴和饭票,我可舍不得放手,再跟你几年,我以后治病就不愁了,你都不知道,化疗那费用死贵死贵的……”
摇摇摆摆的走到饭桌前坐下,蒋文旭闻见了浓烈的酒气,配上贺知书凛冽的气息,让人都醉了,可心里却裂开来呼呼刮着风
“所以呢,何必在这摆这幅样子,还是你对小情儿都耍这套……太掉价了,难道沈醉喜欢?”
贺知书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说话,可是最近一开口,都是这样的调调
说得累了,他好久没有说这么多话,快没力气,昏昏沉沉的趴在桌上,朦胧的眼看着蒋文旭,乖巧温顺
蒋文旭心悸的难受,眼睛憋得通红,可看见这样的贺知书,万般柔情涌上心头,怎么就舍得伤他成这样
贺知书慢慢睡过去,蒋文旭坐了许久,听见绵长的呼吸传过来,才把人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怀里的人安静得不像话,红扑扑的脸,褪去了满身的刺,只有温柔的眉眼
蒋文旭动作轻得不行,慢慢把人放在床上,俯视着下方的人,听见贺知书一声微不可见的嘟囔,凑近了听
“文旭哥哥……”
☆、第20章
贺知书又不说话了,或者说因为没有时间说,每天蒋文旭去公司以后他才起床,而蒋文旭还没下班他就上床休息了
早餐依旧做了两份,其中一份却放着冷掉,等蒋文旭晚上回来时再原封不动的倒了
中途悄悄进过一次卧室,他担心知书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变得嗜睡,可是他在床头发现了大把的安眠药
他知道贺知书不会做那样的事,他不是以前的孑然一身只有蒋文旭,这一次,他有父母,有学业,有朋友,无论如何不会轻贱自己的生命
蒋文旭只能通过观察家里的变化来揣测的贺知书每天都做了什么,吃过快餐,喂了猫,洗了澡,看过电视……
再过一周,贺知书回杭州陪父母过年,自己只能一个人守着这个他曾守了很多个日夜的房子,他很害怕,可这些都是贺知书忍过来了的
提着菜打开门,习惯性的说一声“我回来了”
他知道贺知书不在家,不用去观察,就是感觉得到那人的气息不在了
一如既往的做好了晚饭,坐在餐桌旁虔诚的等着,贺知书不会走的
天色越来越暗,绕是再笃定贺知书不会走,现在也难免心慌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