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的弯下腰把颜路扶起来,对她道:
“你走吧,以后不要见面了,谢谢你没告诉学校其他人我们之间的关系。”
颜路以为白杨愿意和自己单独聊聊是渐渐开始软化,
她本希望白杨能多和她说一会儿话,没想到还是那么快就下了逐客令。
颜路挣扎着不愿意起来,她握住白杨的手,努力做最后的争取,
她一边流泪一边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和程应飞结婚,
不应该为了自己的幸福抛弃你和爸爸,
更不应该问你要你爸爸的工伤赔偿款,
都是…………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求求你.............”
颜路越说越激动,泣不成声地抱住白杨。
白杨的眼泪也“刷”的流了下来。
这是将近四年来白杨第一次和颜路靠的这么近。
他记得小的时候,母亲的怀抱是非常温暖的,像被阳光烤过一样。
如今自己像木偶一样被颜路抱着,他感觉那股熟悉的味道已经荡然无存。
等颜路哭够了,白杨把她推开,拿起葡萄糖喝了一口,对她道:
“我爸之前....”
他想起父亲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段日子,忍不住哽咽起来。
他缓了一下,让自己的情绪冷静,又道:
“你要追求幸福,我们也不想拖累你,
要结婚,我理解。
你要钱,你是我妈,你要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颜路没想到白杨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擦了擦眼泪,连忙接着道:
“既然你能理解妈妈,那你就原谅我好不好?我可以从现在开始弥补你,你相信我。”
白杨看着颜路拍着胸脯的样子,又接着说:
“你结婚可以,但你偏偏要和程应飞结婚,
要钱也可以,偏偏昧了良心要我爸爸的钱。
钱是我爸的命换来的,而我爸的命,”
他眼睛死死盯住颜路,冷冷的道:“我爸的命就是被你们害死的,你让我怎么原谅你!”
四年了,颜路每每听到白杨这么说,她都感觉自己如坠深渊。
她放在胸前的手瞬间僵住,身上的肌肉开始不断地颤抖,自己好像被浸在一个巨大的冰窟窿里无法呼吸。
她眼前瞬间划过一些画面。
那些腐烂的肉,
流到床上发出恶臭的脓水,
男人痛苦的呻#吟,
还有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的那些冲天的火光以及绿幽幽的迷雾。
她失神的看着白杨,
这张与白圳有几分相似的脸,
她突然惊觉了过来,撕心裂肺的呐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