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错,就是再见到那大白鹤,我也捉不住它。「
晓航回头见蓝宇神情有异,先是一怔,继而走近他身边,笑道「宇哥哥,你不要发愁,我不要骑那白鹤玩啦。」
蓝宇笑道:「等几天我捉一只小的给你玩。」
晓航深情地望着他点头道:「捉两只,你也要一只玩。」说罢一笑,满脸欢容。
三人拐过几个弯,眼前境界突然一变,一道深谷绕着山峰,曲折伸延而入,谷底足足有三四丈宽地势平坦,奇花杂出,山风拂面,香气袭人,两边山色凝翠,谷地碧草如茵,风景如绘。
三人施出轻功,沿谷底奔跑一阵,绕过几十座山峰,天色已经不早。玉灵子见蓝宇和周晓航脸上都微现倦容,遂停住步回头笑道:「这谷底温暖如春,风景又好,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再走!」这时候太阳已快下山,晚霞流照,回光反射谷底,苍松翠柏,吃夕阳一照,愈觉得青翠鲜凝。晓航仰卧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红云变幻,嘴角笑意盈盈。不知在想什么。;玉灵子却是星目四顾,默查四周山势,忽然一跃而起,走近崖边,提聚丹田真气,脊背贴在石壁上,一个身子蛇一般向那千寻削壁上升去,百多丈立壁断崖不过一盏热茶工夫,已然升上峰顶。
蓝宇低声向晓航道:「师叔壁虎功实在不错,一口能升百丈,我只能上三四十丈就不行了。」
晓航笑道:「那你比我强多了,我大概只能升二十多丈。」蓝宇正待答话,晓航忽然叫道,「宇哥哥,有人来了。」说着话,挺身坐起,蓝宇转过头看去,果然东边走过一个白衣少女,步履轻逸,看上去走得很慢,其实迅速惊人,眨眼功夫,已到二人身后。梦寰连人家面貌还未看清,只听一声冷笑,白衣女子已从二人身后过去,二人都不觉转过头去看那白衣少女背影,这一留神细看,蓝宇、周晓航都吓得心里一跳。
原来那白衣少女,两脚并未落在实地,只踏在谷底青草上面,这草上飞行功并不算太难,蓝宇自信也能来得,难在人家一口气走这样远的距离,因为草上飞行的功夫,全凭丹田中—口真气,功夫好的一口气也不过走个三五十丈远近,而这白衣少女一段行程,少说点总有两三里远,更难的是她步履飘逸,举重若轻,形缓实快,蓝宇只看得心中惊奇不定,暗想:这人轻功之高,别说晓航师妹望尘莫及,就是自己也难望其项背,不禁看着那白衣少女背影发起呆来。
待玉灵子看清楚山势,用壁虎功游下峭壁。蓝宇把刚才见到那白衣少女的事,说给玉灵子听,这位名驰武林的女侠,听完话脸上变了颜色,凝神沉思,良久不语,因为蓝宇描绘那白衣少女所用身法,并非一般草上飞的功夫,似是一种极高的凌空虚渡内家神功,不过凌空虚渡神功,只是武林中一项传说,玉灵子几十年江湖行踪,见闻博广,就没有听说过天下武林人物中,那一个有这种身法,但她知道,蓝宇又是个慎言谨行的人,他误以那白衣少女所用为草上飞的功夫,描绘入微,当非虚言,这确实使玉灵子吃惊不小。
她想了一阵,故作镇静问道:「你看那白衣少女有多大年龄?」蓝宇思索半晌。答道:「弟子惭愧得很,那白衣少女步履轻逸有如行云流水,实则快迅无比。弟子虽很留心打量她,但却没能看清她的面目,似是年纪很轻,难得她草上飞的功夫,练得那样超凡入化。」玉灵子摇摇头,道:「如果你说的不错,那不是草上飞的功夫,她经过你们身后时。是不是带有一阵微风。」
一句话提醒蓝宇,怔了一下,答道:「不是师叔问起,弟子倒还想不起来,白衣少女经过时,不但未觉带有微风,而且她衣袂不飘,双膝不曲,碎步轻移中晃如落絮流烟,和一般草上飞行身法,大不相同,」玉灵子心中更觉惊异,但仍保持着镇静,淡淡一笑,不再说话,蓝宇虽然觉得师叔言未尽意,但玉灵子不说,他也不敢追问。
天色渐渐入夜,东方天际,冉冉升出一轮明月。清光如水,把碧翠山色,烂浸在月华之中,幽谷更静,景物更美,玉灵子缓缓站起。仰脸望月,慢步草地,神态间甚是悠闲,蓝宇却知道师叔心中似乎正在思解着什么难题。
忽然间静寂的山谷里遥远传来一声长啸,蓝宇霍然坐起,周晓航也跳了起来,玉灵子却凝神静听,只待那啸声余音全绝,才回头低声对二人说「现在很多武林高手,不知受何人指使,都要抓宇儿,这啸声当在五里之内,你们收拾一下,快赶路吧。」周晓航却笑道:「那是他们不知道师傅在此,若是知道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来,嘻嘻」。
玉灵子叱声说道:「江湖之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身在江湖绝不可自大自满,天下也没有无敌之人,况且你师父还没达到天下无敌的境界,不可大意」。
周晓航喏喏的低声道:「是,师傅,徒儿知错了」。
三个人展开了飞行身法,幽谷中疾逾奔马,足足跑了有两个更次,估计至少有七八十里,这条幽谷似无尽止一样,愈深入愈觉得雄伟秀奇。
猛然,那沉沉黑暗中有点白影闪动,白羽如雪,双翅生风,又是那只奇大白鹤,白鹤刚刚飞向幽谷,周晓航已拍手叫道:「呀,原来大白鹤在这里。」她一口叫,蓝宇心里一动,仓促间,无暇思索,奋身一跃而起,左掌护面。
右手施出天罡掌中绝招赤子搏龙,急如离弦弩箭,猛向那白鹤扑去。
巨鹤本正昂首急上,见有人扑击,猛地一转鹤身,左翅闪电下击,劲风奇猛,力道逼人,蓝宇掌势未到,鹤翅扇出劲风已自罩下,蓝宇只觉全身吃那劲风打中,心神一震,身在空中,无处借力,劲力顿失,人从一丈多的高空中摔下,那巨大白鹤在打落蓝宇之后,却抬头直上而去。
玉灵子道袍一拂,人便急抢过过去,正好接着蓝宇下落身子,晓航直急得两眼流泪,望着宇哥哥说不出来。
玉灵子左手在蓝宇人中穴上微微一按,蓝宇缓过一口气,睁开眼挺身而起,看晓航呆呆地望着他,泪水如断线珍珠,摇摇头笑道:「你哭什么?我又没有受伤。」
晓航抬起右袖,抹去脸上泪痕,道「那大白鹤坏死了,我不再想它了。」玉灵子伸手把过蓝宇的手腕,扶在他脉门上,片刻后怒道:「伤却是没有,那白鹤一看就是千年神兽,宇儿怎可如此鲁莽!」蓝宇红着脸低着头说道:「弟子知错了」。
晓航赶忙接到「师傅,不要责怪师兄,是徒儿的不是,是徒儿和师兄说想骑那大白鹤的……」
玉灵子喝到:「胡闹,眼下危机重重,切不可在胡闹」。
蓝周二人齐声答道:「是」
到天色大亮的时候,三人赶了有一百多里。玉灵子攀登上一座峰顶。运足目力,向前望去,见左侧隐隐现出一座城镇模样,疾跌下对二人说道:「左面隐现一座城镇。应该是宁溪县城,估计行程。大约有七八十里左右,休息一阵再赶路,大概在中午时分可以到达。赶到那里吃些东西」。
周姑娘虽然累了一夜。好在她内功也算精湛,调息一阵。精神复元、走近蓝宇。贴着他身侧坐下。问道「宇哥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要抓你?」蓝宇皱着眉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和我爹爹有关系。」周姑娘凄然一笑。道「假如你真被人抓去了,我希望他们把我也抓去,我不想和你分开。」
蓝宇看着她微一怔神道:「你看你脸上好多灰土。走,我们洗洗脸去。」周晓航缓缓起身。和蓝宇走到一处山泉。两人洗过脸,就在山泉旁边一块青石上坐下,此刻旭日初升,阳光从一道峡口透射过来,照在晓航脸上。红白耀民倍增娇艳,蓝宇替她理理鬓前散发,无限怜借地说道:「你怎么总是爱哭呢?」晓航说道:「我心里想着和你分开就难过,就流出眼泪哪里是哭呢!」蓝宇心里想笑,但又怕她多心。勉强忍住,却听得身侧传开噗的一声轻笑。
赶紧回头。但见阳光满峡。翠叶含露。哪里有一点人踪。
晓航听到了那一声轻笑,美目四顾,拉着蓝宇一只手问道:「刚才那笑声是不是人?」
蓝宇点点头。答道:「是人!不过是一卜本领很大的人,所以我们就看不见她!」
晓航圆睁着眼睛道:「我们快些去告诉师傅吧?」蓝宇摇摇头,道:「不行。」
晓航道:「为什么?」
蓝宇道:「那人对我们似是没什么恶意。你要对师父说了恐怕要招惹麻烦……」
晓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拉着蓝宇。微含笑意,走回原处。
玉灵子看蓝周二人都已恢复了疲劳,立时又动身赶路。
稍事休息。又翻越几道山岭,在中午时分,到了宁溪县城。玉灵子寻了一座大客栈。吃过了午饭,包下一进院子。经过一夜奔驰,怕蓝周二人疲惫,打算休息一天在行赶路,带着晓航进客房休息去了,蓝宇坐在客房里无事可做。信步离开后院。这家大客栈店号福升。说不上大厦堂皇。巨居连云,但在宁溪县城是首屈一指的大店。前面是酒楼,后面兼营着客栈。
这正是中午时候。楼下敞厅十几张八仙桌上酒客满座。却听不见猜拳呼喝之声。只见全店的酒客都盯着靠右侧墙边一张小单桌上,原来单桌上坐着个白衣少女,蓝宇转过头看了人家一眼,只见那白衣少女长发披肩,玉面映月,身体窈窕,恍若凌波仙子,风姿秀逸已极,犹如广寒仙女翩然下凡,怪不得全店的酒客都被她的美貌惊呆,而她旁桌独坐。自然中含蕴一种高华气质。芸芸酒客中她宛如似鹤立鸡群,不觉望着人家呆了一呆。
蓦地里。白衣少女也转过脸来,似有意无意地对蓝宇浅浅一笑。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里,射过来二道奇光,光如冷电中挟着霜刃,逼得人不敢再看。蓝宇只觉着心头微微一震,不由自主别过了头。
蓝宇还在想着那白衣少女不禁又例过头偷看了人家一眼。只见她壁面而坐。
举杯独酌,被全店的酒客盯着,犹如未知,却没人敢上前搔扰,那少女身上似乎潜蕴着一种令人不可逼视的华贵气质。蓝宇也转过身躯不在偷看,回到客房,突然也觉得有些疲惫,经过了一夜劳累,倒卧山石呼呼入梦去了。
蓝宇睡醒后已是傍晚时分,一个人傍案独坐。对于武林中那个什么组织要抓他,他从未放在心上,却想着父母音讯全无,又想到这几天经历,感慨甚多、不觉长长一声叹息,缓步起身,推开后窗。但见晚霞当空,千峰起伏,突然间迎面碧空中有一点白影闪动,直若流星急驰而来,不大工夫。已临近空。蓝宇看清楚那闪电般奔来的白影之后不觉心中怦然一跳,原来又是那山中连番所遇的奇大白鹤。心念还未及再转。巨鹤已掠空而过。蓝宇凭窗呆了一阵,感觉到事非寻常。陡然间飞离山区。当是有因而来。几天来。他总是觉着经常有一个人。在暗中追随着他们一样,那白衣少女两次出现绝非偶然,很有可能就是那白衣少女在跟着他们,他几次想对玉灵子说。却又是说不出口,怕玉灵子追问下去,自己答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有心追查下,却又无从下手,无奈的摇摇头,回到床上吐纳打坐修习起内功来。
第二天。玉灵子三人离开了宁溪县城。向九华山排云岭方向赶去。
到暮色苍茫时候。周姑娘实在走不动了,只好停下来休息,这地方前不靠村。
后不临镇。举目望去,尽都是连绵山丘,选一处避风的山角,蓝宇把带的干粮分送玉灵子和周姑娘充饥。
玉灵子突然玉指封着摆唇「嘘」了一声,低着身子向一旁的山石缓步走去,蓝周二人不知道什么情况不敢出声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看玉灵子谨慎的踩着山石却未发出任何声响,蓝周二人更觉得情势严重,走了有一里多地渐渐的不远处传来话语声,三人匍卧在乱石后,放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白衣少女,白衣女本来长的就美,再衬着一身雅淡白装,愈觉着迥出尘表,清眼高华,人面花光,相互映照,玉貌珠辉,容光绝世,真个是洛水神妃,出浴的太真,少女对面是一满头皓发,银髯过胸,身着织锦华服的驼背老者,那驼背老者手里还拿着一根仗长,鸡蛋粗的铁棍,玉灵子一见那华服老者心中一震,他怎么来了。
只听那白衣少女说道:「不知老前辈受何人所托要擒住蓝公子?」玉灵子三人听后又是心中一紧,蓝宇生性高傲,一听便知那白衣少女在为他出头,蓝宇听罢刚要起身,被玉灵子挡住,玉灵子对蓝宇做了个不准动的手势,蓝宇无奈只好又趴伏在那听着
白衣少女和华服老者继续对话
「哈哈,老夫的确是收人之托,要捉拿蓝宇,至于和人所托,就不方便告诉姑娘了吧。」华服老者答到。
「呵呵,想不到铁径魔陀何时也寄人篱下了?」白衣少女嬉笑道。一旁的蓝宇和周晓航心中一惊,想不到这不起眼的驼背老头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十大高手中的武林二怪之一的色怪铁径魔陀慕容翔,周晓航的爹爹是二怪中得酒怪周文龙,但是周晓航并不识得慕容翔。
「哈哈哈,姑娘好眼力,老夫正是慕容翔,不过姑娘这寄人篱下是从何说起?」慕容翔说道。
「听闻江湖中有个神秘组织要抓蓝公子,难道慕容老前辈不是受那组织指使吗?」白衣少女说道。
「哈哈,天下间能指使老夫的只有女人,什么组织能指使的了老夫,可笑」慕容翔说到。
「好,那晚辈就不问你是受何人所托,晚辈就想知道,老前辈不知那蓝公子是大侠蓝啸天的独子吗?大侠蓝啸天当年义薄云天,恩惠武林,慕容老前辈难道愿受武林中人唾骂,助纣为虐吗?再说蓝公子和银剑神尼在一起,老前辈有把握战胜银剑神尼?」白衣少女笑吟吟的问道。
见那白衣姑娘一笑,秀眉瑶鼻,星目朱唇,美得像一朵出水莲花,慕容翔顿时看直了眼,半响才答道:「姑娘大可放心,老夫虽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大侠蓝啸天也和老夫有过数面之缘,托我之人答应过老夫不伤蓝公子一丝毛发,至于银剑神尼,老夫真是无甚把握能够胜她,老夫只是负责将她引开,并不会和她硬拼,抓蓝公子的另有其人,但不知姑娘于蓝公子是和关系,倘若姑娘对老夫有所求,老夫定能做到,姑娘既然知道老夫的名号,就应该知道老夫的规矩,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