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不留在父亲和二娘身边伺候着,也不知在这干什么?”
怀着这样的疑问,大踏步进到东院里。不想那凤娘也匆匆进来,没防备少爷走在前面半步,差点就撞上去。
“哎哟!少……少爷!”
凤娘在柳家多年,如今已是徐娘半老却一直未出嫁,因此发髻下面特意留出一撮头发。
她有些紧张,但故作镇定地问:“少爷刚来?”
柳隽修道:“父亲在吗?”
凤娘道:“老爷让奴婢去催着拿早饭回来,应是还在的。”
柳隽修心觉不对,若不是亲眼撞见,万不能得知凤娘这是在说谎,她可是柳家的老人儿啊。忽然脑海里想到早晨在书上看到的笑里藏刀四个字,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却又让人把不透。
柳员外已经满意且习惯了柳隽修近来的恭勤,破例让他进屋说话。
因着柳夫人是填房缘故,为了避着闲话,自打柳隽修生母病逝以后,柳隽修再没进过东院主厢房,甚至无事连东院都不来。
一进屋就听到里间传出轻敲木鱼的声音,柳隽修不动声色,站在门口低着头,不看任何地方。
“东西给了?”
“给了,孩儿就说是自己精心挑选,专门送给他的。”
“好。今天还去?”
“去。子校可能要走了,我不想荒废太多。”
“为父看在眼里,你也不算荒废。不过嘛――钟子校?你不是天天也和卫公子在一处吗?昨晚的马车也是他的吧?”
“卫柘和孩儿都在钟子校那里。”
“唔。”柳员外叹了口气,道:“也罢,等他走了,你也该收收心,回来继续跟着和襄念书。”
“是,孩儿明白。”
“你等会儿回去看看和襄,告诉他早饭过后和管家一起坐车去万春堂,不要又耽搁了。”
“是,孩儿知道了。”
从东院出来以后,柳隽修立刻返回书院。四宝和五经都站在院门外,一看到主子回来了,立刻规矩站定了。
柳隽修瞪着四宝道:“不是让你回南院等着吗?”
四宝苦着脸道:“少爷不在,小的坐不住啊。”
柳隽修便不理他,转脸看五经:“襄少爷可出来了?”
“刚从书房里出来,就站在里面。”五经边说着边用手指院内。
“五经守在这里,四宝,你去灶台把早饭端到这来。”
两个书童各自领命。柳隽修这才放心,轻步进入书院内。
院子中央一个清秀单薄的身子正静静挺立,浑身笼罩在浓浓的艳阳中。明明昨晚才深深的拥有过,可看到他如仙谪般存在,突然觉得昨夜仿佛不过是个梦境,自己始终没有得到过他。
有晶莹闪光在那人面颊上滑动,以为眼花,仔细辨认才明白那是眼泪。心里一阵生疼,再也忍不住只远视,而是迅速上前,将那人从后拥在怀里。
突然的触感和胸怀把思绪放飞的和襄带回清明。惊慌失措挣扎之时,耳边响起柳隽修低沉的嗓音。
“和襄,不怕。”
“柳隽修,你……”浑身不适根本挣不脱身后那人的惊人之举,只得任他保持羞人暧昧。
“你以为我就这么丢下你,甩手一走了之?”
“你走或不走,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你放开我吧,被人看到不好。”
“不会,我既做到这步,就没有想过这么完。”
这话柳隽修说的是绝不放手的意思,到了和襄耳朵里就完全变了味,暗忖:果然他不会罢手,难道要偷偷摸摸与我这样,要苟合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