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看我吗?”苏平遥笑问正在墙头上的苏漠。这人应该算是他弟弟吧。
苏漠尴尬撇嘴,这么暗的位置他都能发现,纵身而下,轻功算是可以。院内的那只梅花鹿回头看了看,眼中似有鄙夷。
“你……”苏漠半天不知该什么说什么,没有见过面的兄弟,还不如认识几天的朋友,没有共同语言。
苏平遥从怀中拿出一符来,“来至府中,还未曾给你们送礼。听师父说,这尘世的人情世故,送礼总不会有错的。你这几天气运不佳,将此符带在身上,可避祸害。”
苏漠哦了一声,听到苏老爷那一番话,他心中忽然冒起一阵愧疚,虽然素日里自己的父亲总是教导,做生意快准狠,行事雷厉风行,该舍就舍,无需看眼前短暂的利益。
对与外人苏漠是可以这般,若这人真是自己的亲人,应该是很难这样吧,虽然他会抢自己的家产,不过凭借他的本事,未必不能闯出一片天来。
苏评遥道:“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今日在你左侧的便是大妹吧。她气色不佳,运道不好,将来到婆家怕是难有一儿半女,你可将这瓶东西赠给她。”
“小妹天性活泼,平平顺顺。没有什么可送的了。”
他一言一语,似乎没有提到自己要什么,听着苏漠一愣一愣,等回神过来时,苏平遥已迈入房内,将那道符挂在身上便离开了。
第二日清晨,苏离过来唤苏平遥去用膳。
苏平遥平日吃的清淡,再过不久他便可以不用进食了。闵氏给他端了一碗汤,“这是老爷专门让人为你做的,说你小时候喜欢喝。”
苏平遥不记得小时候喜欢喝这些东西,不过父亲的心思,他不好回绝,便接了过来喝下去。
只是这一喝人便昏昏沉沉。
“不管你是什么,喝下这碗神仙倒,就必须倒!”闵氏知道计划已成功,便喊人来给苏平遥穿衣。
明日上花轿的可就是他苏平遥。
不过闵氏小女儿不知此事,正在房内梨花带雨,她怎能嫁给一个傻子,明明说最疼她的,都是骗人骗人。
几个侍女轮流安抚都不成。婚期提前一天,江陵中的人一阵哗然,说是这陆丞相迫不及待让陆凡成婚,怕苏老爷反悔。
陆丞相可是魏国举足轻重的人物,这般做法都是为了儿子,当今陛下很是无奈地道:“陆卿难为啊,就这一个儿子。”
到了这日,陆丞相本来欢欢喜喜地让陆凡出来迎亲,骑白马挂红花如同正常人一样的。谁知陆凡突然癫狂起来,怎么说都说不听,最后还是自己出去迎回来。
而苏平遥呢,那神仙倒喝下去之后便晕过去,这东西非常厉害,是一种禁药,做这种禁药出来的天师,应该不是什么好的。
足足昏睡了一日,他本来打算吃完早膳后,就去给苏老爷看病,病看好了,他便可以四处游历,因为太华观观主不给他回招摇山。
这些年,就他一人未曾下山,少了人生经历,如何开悟自然之道。谁知苏老爷这条诡计,将他设计进来,被人塞进花轿后,他醒了,只是动弹不得,像是被什么人控制主一般,行走不由他。
他想开口说话也是不行,想起那条“血亲咒”,以亲人之血加上他的生辰八字,可操控他,只有他的亲人能操控他,而且是血缘越近越有效。若是他挣脱这条咒,那么血亲生生世世断绝得一干二净。
不过一般修炼之人想挣脱是挣脱不开的,那是血肉离体,犹如重生一般。苏平遥心中已有定论,血亲咒能有这样效果的,只有苏老爷了,可为何这样对他,难不成是听了那些风言风语?
他命格的确太硬,近不得血亲,但他已尽量远离,待给苏老爷看过病后,他便会离开。
本以为亲人是世间不会害自己的人啊,他又如何能想到。
听着外边的锣鼓声,应该不会是让他送死,也不知他的梅花鹿现在该如何了。
陆府离苏府不是很远,还在陆府饶了两圈花轿才停下来,媒婆按照流程,让新郎官踢轿门,新娘下轿等等。
新郎做的事,都是由陆老爷做了。拜堂总不能让他来吧,可陆凡还在院中发癫发狂,现在那么多宾客,女宾客不少,出来闹事可如何是好。
于是想了一计策,用一只狗来和新娘拜堂。
宾客嬉笑声不断,苏平遥却一概不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要他成亲?若是苏老爷想让他成亲为何不与他直说。
刚拜完堂,那只狗忽然用嘴咬他的盖头,这、这……
“怎么看都是一个男子!”
众人纷纷热议,“是啊是啊,苏府不会随意找个人来吧,这不是没把陆丞相放在眼里吗?”
苏平遥说不了话,眼睛眨动。
如今能怎么办,礼已成,陆丞相一脸阴沉,唤人将苏平遥送去陆凡那处再做。
今天就像是一场闹剧,陆丞相想起当日的话,暗道:“他竟然把大儿子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