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什么?”
纨绔们凑一起看过去,不知是酒喝得晕乎乎,还是身边的女儿香熏的晕乎乎,两个字认了半天才认出来。
“容情?”
有人低喃出声。
“唉,正是容情。”少年忽的将图册收回,如同一雪前耻般的高傲自大起来,“你们知道是哪个容情吗?”
他这话问的怪,理他近的一拍大腿先笑为敬,“三千界这么大,画图册的多了去,我们看图看册,将谁给画捣腾清楚做甚,难不成,下次还点这人的买?笑话。”
“别理他,你不知道,他父亲新纳的小妾是他在锦城老相好,据说是怀着肚子进来的,他这几天正闷着呢,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笔烂账。”
“你可别说了,来这锦城厮混的,好几个都有这情况,有苦说不出。”
俗语有道,最难消受美人恩,锦城的花娘美,就怕一不小心进了门。
身边的花娘们听得兴起,偎在少年们身边,也不出声,和没这个人似的。
锦城花街柳巷自成的规矩,向来不与客人论家事,这要论起来,她们知道的,可比这群纨绔放门面上的还厉害,这些男人嘛,腌臜事情多了去。
来这的人,有几个男人不和衣冠禽兽挂钩的,床上下流,床下正经,提起裤子就当一场春梦,何事也不曾发生过。
少年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将图册的事情忘脑后去了。那人却是不满,拍了拍桌,怒道:“你们还要不要听我说。”
都是打小的同窗情分,又看在那道天赐的绿光上,很快有人表态,“听听听,快且说吧。”
“皇朝第一奸臣,容情。”
碧纱窗里,正一口酒下肚的连大爷,一口酒喷了出来。
啥,啥玩意。
他什么时候干过倒卖春宫图这行当。
一旁的无花和尚双目紧垂,手拈佛珠,念着经文。
再一旁,锦城绝顶的花娘,望着那突然喷出一口酒的‘大爷’痴痴的露出一个笑。
连大爷忙里偷闲,难得发现里边还有一个女人,且还是一个单手支头看他,满脸垂涎的写着‘等人醉了,我就睡他’的女人。
一时间,心情一言难尽。
怎么走哪都有人想睡他,嗬!
外边,自‘奸臣容情’一出口,先默了一会儿,左窥右探,齐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有人低声道:“小点声,上次谈论容情的,坟头草都比你我高了。”
众纨绔齐齐点头,其后也不管是真是假就开始毫无道理的疯抢起来。
看得连大爷莫名其妙。
恰好,有个新入门的纨绔,于纨绔一道不甚精通,问道:“一本春宫图,抢了何用?”
“你呀,有所不知,这可是好东西,皇朝第一奸臣盛名之下,可还有个夜御十女的名头啊。”那人说到兴头,那手指比了比,瞪圆了眼,活像大白天见祖宗,那叫一个激动。
“你想想,御十女,作为一个男人,你不心动?”
十女!不不不,他受之有愧!
不是,谁他妈的乱给编排的,他要灭了他。
连大爷勉强将一口酒咽下去,一旁的无花睁开了眼。
秦楼楚馆最忌的便是没头发的,可谁让无花秃驴生得好看。
所谓一貌当前,百无禁忌。
外头那边,哄抢不成,改为了钱财。可起先被忽视的少年不干,收了图册,一派清高。
“不就是一本春宫图,自个去买。”
“粪土和金镶玉,哪能一样,这可是容情啊,容情出手的,是随随便便有的。”
连大爷:不好意思,随便也没有,他一手丹青,从不画这鬼玩意儿。
“你家不是上京一等氏族,怎的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