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相反的是陆桥原他们，脸色越来越白，呼吸越来越微弱。

乔久心里一颤，有了某种念头。

他闭上眼睛，不远处的植物慢慢拔高，不动声色的疯狂伸展，蔓延到他们的脚踝。

但乔久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那些还没来得及缠绕上去的植物就被震碎，原本扩张的植物飞快的退回来，变成原样。

上面超绕着缕缕黑气。

乔久退了两步，嘴里一片腥甜。

他想起在风院看到的那片奇怪的叶子，还是怪自己不仔细。

於野满脸不可思议：“三长老？！”

身后有破空声响起，对面的三长老一顿，随即吐出一口血来。

“风院大长老，陆院长，火院三长老，水院的全部长老，对了，还有水院弟子，”陆何棠嗤笑一声，走到乔久面前，把他护在身后：“不知道各位违反规定进来是为了什么？”

她说这话时语气再真诚不过，可她偏偏把违反规定这四个字音咬得特别重。

对面不知是谁冷笑了一声：“你师父没教过你尊师吗！”

“教过啊，”陆何棠笑开：“可你们又算哪门子的师？”

不等对方开口，她径直朝前冲去，周身带着凌冽的气势。

乔久吞了口口水，一对八竟然还没落下风，真是，牛逼啊...

但这也是一瞬间，劣势很快就显现了出来。

陆何棠完全凭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儿在和他们过招，刚开始他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才陷入被动。

现在反应过来了，陆何棠就危险了。

乔久不知道陆何棠为什么会这么冲动，但不管怎么样，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这念头刚刚出现，乔久就觉得身体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他慌乱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南川？”

“嗯，”南川嗯了一声，加快了速度，挡在了陆何棠身后。

乔久只觉得喉头涌起一股腥甜，剧痛从背后蔓延，直到胸腔处。

南川张开手臂，缓缓的抱住了陆何棠，背后的剧痛再次袭来。

乔久意识有些恍惚，他吞了吞口中的鲜血，耳边有声音炸开，陆何棠颤抖的询问，成唯的嗤笑声和陆鹿的尖叫声。

接着，他听到了陆桥原的声音。

或者说，是李沉舟。

那种无法克制的，咆哮着的，凄厉的嘶吼声。

乔久艰难的眨了眨眼睛，向身后望去，就看到陆桥原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身形高大挺拔，整个个人像是在雾里，让人看不清样子。

乔久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声音微弱：“沉舟...”

他从雾里走来，乔久努力的睁眼，想要清他的模样。

忽的，乔久耳边出现了一阵猖狂的笑声。

尖锐嘶哑，带着森森阴气。

……

乔久倒下的那一刻，鹿陆鹿高声尖叫起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

在这个梦里，她向来和蔼正直的父亲变得面目可憎。

“爹…”陆鹿喃喃出声：“您为什么要让我进来…”

身前的男人回过头，看着她的目光里依旧满是慈爱，她却再也找不到往日的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