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先生笑：“沉舟坐下吧，我去端菜。”

“没事儿，”李沉舟说：“叔叔您坐，就剩一个菜了。”

乔久连忙跟在李沉舟身后进厨房：“爸您做，我去端菜！”

李沉舟已经进了厨房，关了火，麻利的把菜盛到盘子里，乔久几步走到他身边：“你干嘛呢？”

“嗯？”李沉舟看他一眼：“做饭。”

“啧，”乔久拍他一爪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真是我妈做饭呢，对了，我妈呢？”

他们家厨房不小，但也没什么死角，一眼就能看全，乔久左看看又看看都没看到人，就问李沉舟：“人呢？”

李沉舟垂下眼帘，擦了擦盘子：“不知道。”

说完他朝乔久示意：“把扣肉端过去。”

“哦哦，”乔久赶紧跑过去端起了菜跟在李沉舟身后：“你这阵子很忙吗？”

“嗯。”李沉舟点头。

乔久：“那你还会春归吗？”

“回，”李沉舟把菜放到桌子上：“我和叔叔商量好了，过年了回去，陪你待一个星期。”

乔久算了算，他这次放假时间本来就不多，一个星期不短了，加上李沉舟肯定也很忙，抽出时间也不容易。

他坐在椅子上：“你方便吗？”

“方便，”李沉舟说：“别担心。”

乔久哦了一声：“爸爸和妈妈不回去吗？”

“不回了，”乔先生说：“我和你妈有事儿。”

“哦~”乔久：“我懂了。”

门突然被推开，乔久回过头，看到柯清羽女士走进来，脸色苍白。

乔久：“妈你出门了？”

“啊？”柯清羽女士抬起头，看到屋内三人都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

乔久开口，还没说什么，就听到乔先生温和的声音：“没事儿，进来吧，要吃饭了。”

“哦哦，好。”

乔久看了一眼他妈，又看了一眼他爸，最后看了一眼李沉舟：“算了，我还是去舀饭吧。”

这顿饭吃的怪怪的。

乔久盯着李沉舟，再看看他妈，最奇怪的就是他们俩了。

他妈对李沉舟客气的过了头，甚至带着一丝讨好。李沉舟还是很礼貌，看上去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乔久了解他，能看出他脸上挂着的笑容下的疏离与冷漠。

我妈惹他生气了？

不应该啊，乔久想，李沉舟生气不是这个模样啊。

乔先生从小就告诉乔久食不言寝不语，而且在这种场景下，乔久也不好问。

饭桌上气氛冷的尴尬，只有时不时柯清羽女士给乔久和李沉舟添菜的声音。

乔久看着柯清羽女士拿着自己的筷子不停的给李沉舟夹菜，再看看李沉舟脸上的笑容，心里有点怂。

以前他们也给李沉舟夹过菜，不过李沉舟都拒绝了，拒绝过后他们就不在给他夹菜，何况还有乔久呢。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李沉舟拒绝了一次，他妈跟没听到似的，不断的给他碗里夹，李沉舟也不说什么，只是拿着筷子吃盘子里的菜。

他头微微垂着，嘴角有翘起的弧度，是个带着讽刺的笑。

乔久一头雾水。

不过想想乔久还是开了口：“妈。”

“怎么了？”柯清羽女士转过头，手还没收回来，筷子就在李沉舟碗上面，一晃一晃的，上面的油渍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乔久看了看李沉舟，他正看着自己，目光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