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他?」她沉默不语。
「那家伙看起来不像是个好人。」
她瞬间停下脚步,转头瞪他。「你又不认识他,请你不要随便批评他。」她怒声道。
「这麽护着他?看样子你似乎真的很喜欢他。」他看着她说。
「不关你的事。」她转头,继续往前走。
「他手上好像戴着结婚戒指,你刚才说家里有人在等他,指的难道是他老婆?」
她紧抿唇瓣,不应也不答。
「所以,你明知道他已经结婚有老婆了,你还喜欢他?你想当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吗,张仁靓?」
「你闭嘴!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凭什麽评论我?小三?到底谁才是小三?是我先认识学长,先陪在他身边的,是我!是我!是我!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那个女人才是小三!不是我!」她握紧拳头,怒不可遏的转身朝他低吼道。
「爱情不讲先来後到,没有人会觉得对方才是第三者。」他平静地看着她说。
「你走开,我不想再看到你,走开!」她恼怒的用力推他,不喜欢他就事论事的模样。
他明明可以什麽话都不说,为什麽一定要在她的伤口上再划一刀?尤其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去破坏学长他的婚姻好吗?她只是有点生气,有点不甘心,有点压抑过久想宣泄一下而已,他有必要这麽冷酷无情的把现实摆在她眼前吗?
今晚根本就不该请他来外头吃饭的,她後侮了,因为他只配得上一把二十块的青菜,哼!
张仁靓怒气冲冲的大步往前走,没注意到後方的薛浩然并没有跟上来。
夜市里人潮拥挤、万头攒动,他们俩分处两地,各自逐渐淹没在人海里……
一整个晚上,张仁靓的手机都没有响起。
好几次,她因为怀疑自己的手机是不是坏了,几度拿起家用电话打给自己,结果证明她的手机并没有坏。
那麽,它为什麽不响呢?薛浩然他该不会是忘了她的手机号码,所以才没办法和她取得联络吧?会是这个原因吗?
其实她根本就用不着担心他会迷路或发生任何意外,因为他不是小孩子,也不是弱智,即使真不记得她的手机号码,也不知道她家的住址,他还能回他自个儿的家去。
只是她一想到自己最後对他说的话,她就一整个郁闷,心不知怎麽的变得很低落,忐忑不安。
你走开,我不想再看到你,走开!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要赶他走,只是那时候心情真的很差才会口不择言,她没想到他後来真的就这样不见了,而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和她走散了才不见的,还是把她赶他走的话当真了?如果答案是後者……
看!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呀?!怎麽会这麽小气,这麽没肚量,这麽的不负责任,要走也不说一声,好歹他们也当了将近一个月的室友,她还供他吃住,把他当成大爷伺候着,他真的是一个薄情寡义的家伙。
哼,走了最好!省得她还得拼命赶回家煮饭给那家伙吃。家里的水电瓦斯也都能省不少钱,尤其是伙食费。
怒气腾腾的翻身下床准备上班,张仁靓感觉头有点晕,大概是起床动作太快的关系,她才不要承认是因为担心他、等了他一夜的电话没睡的关系。
到公司上班,她不自觉地总会查看一下手机有无未接来电,办公桌上的话机每回响起,她都会心跳加快一点,心想会不会是他。
她很气自己这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和反应,但却无法阻止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也许是担心他会去而复返的跑回来跟她要债吧?她这麽告诉自己。
下班的时候,李佩和林禹菲不约而同的打电话给她,说是为了补偿昨天的约没成,问她今晚有没有空,要不要去?她立刻点头同意。
「别忘了要打电话跟你家的房客说今天会晚归。」李佩在电话那头提醒她。
「他已经走了。」她说。
「什麽时候发生的事,我怎麽都没听你说过?」李佩惊讶的问。
「昨天。」
「怎麽会这麽突然?是他主动离开,还是你让他滚的?他不要你赔偿他了吗?你有没有把他手上那张切结契约书撕掉?」李佩迅速地追问道。
「没有。」
「没有?你让他把契约带走了?你傻了吗?上面有你的签名,如果他哪天突然冒出来……」
「那张契约在我家,他没有带走。」她缓慢地开口说,让电话那头的李佩瞬间安静了下来,然後在下一秒後又迅速急迫的开口,「赶快回去把那张契约撕掉。」
「撕不撕都没差,反正他不会回来了。」她不以为然。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不知道什麽叫做以防万一吗?」
「知道,只是不知道……」张仁靓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想要表达什麽,只好住口。
「什麽知道不知道的,你到底在说什麽?」李佩在电话那头问。
「算了,不谈这个了。」她深吸一口气,转移话题,「我们待会儿见。今晚不醉不归,就当替我庆祝我终於脱离苦海,重获自由了。」
「成。不过这件事禹菲只知道部分而已,你现在打算全告诉她吗?」
「之前没告诉她实话是不想她担心,既然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也没什麽好瞒的。」
「希望真的一切都过去了。」李佩说。
张仁靓扯唇想帮李佩的希望和自己加持,但却不知为何突然开不了口。
她当然希望一切都过去了,和薛浩然因车祸而产生的纠纷、孽缘能就此结束,否极泰来,但是……她不知道,就是觉得心里烦烦闷闷乱乱的。
大概是跟她昨晚没什麽睡,身体状况不太好有关吧?等今天回家好好的睡一觉,相信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嗯,没错,就是这样。
深吸一口气,她迅速地收拾东西,然後和李佩、林禹菲会合一起去happy。
那天晚上她喝得比平常醉,连自己後来是怎麽回到家的都记不起来。
这件事她当然不敢跟李佩或林禹菲说,若真说出来,她们以後肯定不敢再找她一起去喝酒。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过去的平静,上班、下班,偶尔和同事聚聚餐、看看二轮电影、逛逛街,有事没事就把记帐本摊开来检讨又乱花了什麽钱,这笔钱其实可以省下来的生活。
她很习惯这样的生活,老弟还没入伍之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