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丞丞和宋哈娜面面相觑。

“A.”沉默两秒后，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这是一个极简单的问题。

在无法判断对方选择的情况下，只要选择A，最起码也会获得C等级的评价，幸运的话就能得到A，这当然是显而易见的最优解。

“如果换成和现在剩下的其他练习生呢？”

“B.”“当然选B.”

这也是当然的，因为作为相互信任的同伴，为了保证大家的成绩齐头并进，大多数人都会一起选择B，让所有人都留在B等级。

朴羽禛推了一下自己的金框眼镜，露出了意料之中的微笑。

“这是自然的，你们也不必为了自己的选择而愧疚。因为我们在与不认识的人进行这样的博弈时，在无法判断他的善恶的情况下，选择偏向自己的A的收益当然严格优于选择B。”

他围着两人踱步转了个圈。

“而当你们可以判定对方的善恶时，却无一例外的选择了和他‘同善恶’来达到最优解。如果我刚才换个问法，如果你们和自私自利的人一起面临这样的选择，你们的选择一定又偏移到A了。”

范丞丞点头，而宋哈娜已经恍然大悟了。

“这是因为你们先入为主的为对方判别了善恶，就像吃下分辨善恶树果子的亚当和夏娃一样，”他摊手，并且咄咄逼人，“如果把竞争范围限制在101位练习生间，不得不承认，你的理想很高尚。但如果扩大为整个娱乐圈呢——如果连那些为了成功不择手段的人、阿谀谄媚只顾自己的人也一起加进来呢？你们还能坚持自己所以为的正义吗？”

范丞丞的表情明显是动摇了。

“所以你们居高临下的同情只是自我感动和自我愚弄，是一种富附加含义大过实际含义的刻奇主义。”他摊手，露出了得胜般的笑容。

“在这个游戏里。胜者，即是正义。”

绕了一大圈终于说出自己想说台词的朴羽禛最后推了下眼睛。

虽然这话让人听来十分不爽，但不得不说，是实话。

“那么再说回来吧范丞丞练习生，你现在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许下什么样的誓言？”

既然你已经登上了甲板，你就应该知道，我的朋友，我们的征途可不止星辰与大海那么简单。

“我，范丞丞，今后会非常努力，比每一天的自己都加倍努力，为了配得上现在自己获得的一切而努力，无论如何都会全力以赴，我发誓——”

如梦方醒的范丞丞重新走向悬崖，对着大海喊得声嘶力竭，甚至有点破音。

“这下你可以喊出自己的誓言了吧。”

他气喘吁吁地回头看着朴羽禛，而后者也又一次从善如流的走上了悬崖。

“我附议——”

范丞丞简直想把他从悬崖上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