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段青什么时候窝囊到这种地步了?难道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不成?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对她太好了,都说女人是不能宠的,她夏珂欣真以为他段青是非她不可了吗!
“想让我放了你,过回各自的生活?”他的笑容很快勾起,连眼神都变得轻佻,“那么,小宇也是吗?”
满意地看到她眼底划过的一丝错愕和恐慌,他的大拇指摸着她的脸颊,轻声道:“这个世界上,有才能的人总是比有机会的人多得多,不是吗?而机会这种东西,不是靠诚意的吗?如果没有诚意,哪怕是唾手可得的机会,都会消失,或者溜走的。那么,过往的小小成功,就只是云烟,谁都记不住谁。”
清楚地明白了他的话中意思,小宇所有的机会都是他给的,而现在,他不过是起步,就像一只雏鸟,还没有学会飞翔。小宇需要的,不只是钱,很多东西,她这一辈子都给不了他。
比如,让他能够养活自己的能力。
如果能成为一名乐队里的稳定成员,或是在演出中有突出的表现,她想的,就是让小宇能够靠着音乐养活自己。而这条路,并不好走,尤其是对他这样的孩子。
夏珂欣的身子,轻轻地颤抖起来。她有资格说这种话吗?她为什么在他面前学不会乖巧?为什么总要惹他生气?不过就是情人,他所有的宠溺和大方,不过因为她,夏珂欣,是他的宠物,宠物而已。
心底悲凉,听到他残忍的不带感情的声音陌生地响起:“还是要过回各自的生活吗?”
背脊冰冷,脸上有他拇指的温度,却是冷的。夏珂欣的手心一再攥紧,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收回刚刚的话。”
“收回?”段青的眼眸眯了眯,“话是想收就能收回的吗?”
喉咙的位置,再度疼痛得干涩了起来,她茫然地看着他,指甲已经掐到了手心。
“是真心想收回刚刚的话?……你确定?”
夏珂欣点头,他一定不知道,她费了多少力气,才让自己这样看似平静地站着。
“怎么表现自己的真心诚意?”
“……”夏珂欣咬唇,哑声道,“段先生想让我怎么表现……”
“叫我段青。”
段青不悦地打断她的话,这个世界上最顽固最难教的女人,非她莫属。
“段青……”夏珂欣吸了口气,“我以后不会说这样的话了,小宇才刚刚演出,如果中途没有了这个机会,他会很伤心很难过的。请你……别把我刚刚的话放在心上,我不懂事,没有考虑周全才……乱说的。”
段青气恼地瞪着她,瞧瞧,一个解释,让人听得多闹心!开口闭口的都是小宇,好吧,她就是为了小宇才留在他身边的,有必要连解释的时候都一直在提吗?她这也叫真心?
段青冷眸凝着她;她的紧张都是因为小宇,全然没有了他。想到这些,心里又烦躁起来,他看了她一眼:“给我把这套衣服换掉,马上!”
脚步迈得很快,是想不让自己找到留下的借口。他段青已经够犯贱了,对着夏珂欣的好,她根本就不会领情。第一次把她一个落下,是要她想得清楚明白!
脚步迈到门前的时候,又停下,他的声音冷冷响起,头却并未转回:“所有的工作都给我马上辞了,否则,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
门重重地被关上,那么重的力道,夏珂欣呆呆地看着门板的位置,有种疼痛贯穿心脏,然后一直到达四肢百骸,竟然让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终于再度明白一个事实,一个身份。情人哪怕再光鲜,都没有妻子的温暖。所以,她从来都渴望的是一个平凡的家。男人,可以不是那么有钱,可是,绝对不会对着他的妻子说出那么伤人的话来?
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呢……他是强势主导的一方,而她,却是那个万事都要仰视的夏珂欣。仰视得久了,便会觉得累,觉得卑微,可是,她却一定要以这样的姿态继续仰视下去。
狠狠地咬着唇,不想让自己哭,却还是有泪流下,逐渐地决堤,她的身子靠着门板逐渐滑落,抱着自己的身子,却没有暖意,冷得发抖。是因为没有爱?还是其实她的内心深处,一直渴望那被遗忘了的东西?什么都没有,没有爱情,没有尊严,没有自由……这就是你,夏珂欣!
第三零七零章番外篇:段青第vs夏珂欣
第三零七零章番外篇:段青vs夏珂欣
狠狠地咬着唇,不想让自己哭,却还是有泪流下,逐渐地决堤,她的身子靠着门板逐渐滑落,抱着自己的身子,却没有暖意,冷得发抖。是因为没有爱?还是其实她的内心深处,一直渴望那被遗忘了的东西?什么都没有,没有爱情,没有尊严,没有自由……这就是你,夏珂欣!
*
又是晴好的一天。
春的气息笼罩大地,枝头蹿点绿意,总是看着这样的春景,内心艰涩。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笼子里的小鸟,一只连金丝雀都算不上的小鸟。
小宇依然还在国外,每天,他都会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演出情况,听到他那么激动的声音,是夏珂欣最为欣慰的时刻。无论如何,小宇能好,那就值得了。
段青似乎已经将近一周的时间没有出现了,她辞去工作,似乎就是为了等待他的到来。只是,他却不曾到来,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给她过。抽屉里的金卡,数目不菲,他对女人,向来都是大方得很。
他或者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内心深处想要什么,她要的是稳稳的幸福,细水长流的天长地久;而他要的,不过是一种征服的感觉。
只要闭上眼睛,就能轻易想到数年前的那个画面,还有数日前的那个画面。痛恨自己的学不乖,痛恨自己内心深处的在乎。在乎,是在乎吧?虽然那么不愿意承认,可是,时隔那么多年,锥心刺骨的痛,难道不能说明什么吗?
夏珂欣自嘲地勾了勾唇,正要抬手拿起窗边的牛奶,电话声却是陡然响起。
号码有些陌生,她接起电话,男人浑厚的声音带着一种恭敬:“夏小姐,您好。段先生请我接你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