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简直要被这婆娘烦死了,唧唧歪歪的,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继续看书!
唐归臣淡淡撇了嫦娥一眼,道:“昙花仙子宋良箴不守仙规,罚你从今而后不得四季开花,一年只可开一瞬,开过即枯,宋良箴贬出百花宫。本君监察不力,即日起自罚去方壶山思过。”
“是,多谢仙君。”宋良箴磕头,泪水止不住的留下来,阴若花把她扶了下去。
“陛下——”嫦娥犹自觉得罚得轻了,还要继续说话。
“够了!”天帝不耐烦的一挥袖,“此事到此为止,今后不得再提起。太白,你和朕来。”说完,一道金光,御座上没了身影。
“臣遵旨。”太白金星也化作一道白光,直奔天帝后宫。
众仙见也没他们什么事儿了,便三个两个的也散了。
嫦娥看着吕洞宾,冷笑道:“吕仙好手段,三言两语就大事化小,小仙佩服。”
吕洞宾拱了拱手,微笑道:“仙子过誉了。不过是陛下和佛祖慈悲为怀,不忍断了昙花仙子和韦陀的仙途,我却不曾做过什么。”
“哼,我们走!”嫦娥转身,带着两个小仙娥驾云返回月宫。
何仙姑和阴若花低声说了几句话,冲吕洞宾偷偷一笑,比了比唐归臣的方向,也随着钟离权和铁拐李五仙一同出了凌霄宫。
吕洞宾整了整衣冠,走到唐归臣面前,拱手行礼:“多日不见,仙君安好?”
唐归臣看着眼前这个消失了几十日的男子,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似乎每次这人出现都是在自己有事的时候,有他在都能迎刃而解。
“仙君?”吕洞宾被唐归臣的目光盯的有点发毛,不知自己是做了什么惹了他。
唐归臣猛然回了神,冷冷丢下了句“多管闲事。”之后就匆匆驾云离开。
其他花仙也不敢耽搁,跟在唐归臣身后离去。
“哎……”吕洞宾看着唐归臣离去的背影,觉得前路慢慢,看不到半点光亮。
阴若花推门走了进来,裣衽行礼:“仙君,都打听清楚了。”
“说。”唐归臣并未抬头,继续作画。
阴若花:“韦陀去了灵山之后,被封为护法神,日日在佛祖身边修习佛法,每年暮春时节,都要到山下去采鲜花上的露水为佛祖烹茶。”
“知道了。”唐归臣调了绿色,涂在花叶上。
“那,小仙就去办了?”阴若花问道,拿不准仙君是什么意思。
“嗯。”唐归臣又给花朵涂上粉色。
“是,小仙告退。”阴若花转身往外走,到了门口停住了,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那日凌霄宫上,是吕仙让何仙姑去上清天请了佛祖来的。”
唐归臣拿着笔的手一顿,毛笔上的墨汁就滴在了纸上。
阴若花没再说话,推门走了出去。
唐归臣看着纸上的花朵:好好的一幅芍药图正中央沾了一大块儿墨点儿,算是废了。
把笔放进笔洗里,唐归臣坐下用毛巾擦手,眼睛不由自主往窗外看去。
窗外的湘妃竹已经长到了丈余长,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清甜的竹香飘进了室内。
唐归臣看着竹影摇曳,想起吕洞宾那天带着人栽竹的样子,不知怎么地心里突然噗通噗通的快速跳动起来,又酸又涩的难受。
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的唐归臣抚着胸口,轻轻说道:“他、今天、又没来。”
吕洞宾回了自己的府邸,镇日无聊,有心想去方壶山看唐归臣,但又恐惹他不快,思来想去患得患失。最后还是何仙姑看不下去,悄悄告诉了他,唐归臣最近常去雷音寺聆听佛法。
吕洞宾一听大喜,忙唤童儿沐浴更衣,又特意挑了一件蓝色锦袍美滋滋在镜前前后左右来回照着。小仙童奇怪的看着云床上的一大叠白衣:“仙君您平日不是最喜穿白衣么,怎地今日穿了蓝色的?”
吕洞宾小心的抚平袖口上一个几不可见的褶皱,听童儿问这话微有些自嘲道:“除了他,还有谁配穿白色?”
“哦~”小仙童了然的看着吕洞宾,口里打着溜须,“仙君仙姿卓越,即使穿蓝色也是遗世独立,超然物外。百花仙君一见定然倾心!”
“浑说什么。”吕洞宾在童儿头上轻轻一弹,轻快地跨上白马飞往灵山。
到了灵山脚下,见了接引大仙。接引大仙便要渡吕洞宾上山,吕洞宾摆手笑道:“次次来灵山都是直上雷音寺,从来也没有认真领略四外风光。我今日就在四周先看看,等下再上山。”
接引大仙呵呵笑着也不说破:“那就请吕仙四处随喜,等想上山了再来找贫僧。”
“好,大仙请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