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门口,答,“啊,原来是鸾飞兄啊,有劳兄来看我了。我在这里挺好的,鸾飞兄还是快快离去,被师父知道了,肯定又是一顿好罚。”
鸾飞道,“幸恒兄无事,弟就放心了。望兄再坚持几日,很快就可以出来了。”
鸾飞这小子是够义气的,我是打小便知道。记得某次我和他去偷张瞎子的东西,被他的狗发现了,估摸着我们俩都跑不过那狗,鸾飞把心一横,做出壮烈赴死的表情,让我先跑,他去引开那狗。我当时感动得热泪盈眶,便说,好兄弟应该同生共死。就让他先跑,我去引开那狗。本以为他还要推脱谦让一番,没想到他立马答应,转身就跑了。
留我在风中……
隔着门,鸾飞又和我讲了一下门中近况,他们依旧在学习御剑,他大概能用意念举起桃木剑了,只是控制不住。楚天常学得最快。谢扶辽和楚天常结怨……
末了,我道,“多谢兄来看我,陪我说话。但兄还是快快下山去吧,免得被人发现。”
他略迟疑,道,“那弟就先走了,改日再来看幸恒兄。”
我想了一下,还是又嘱咐道,“鸾飞兄,虽然你我以兄弟相称,但玉虚山规矩多……”
子易呵呵笑道,“是,弟知道了,大师兄。”
我略满意的笑了笑……
月余后,晋钟来接我下山。
晋钟笑得春风得意,“大师兄,你面壁的这段时间里,我可想死你了。”
我踹他一脚,“可拉倒吧你,赶紧给我拾掇拾掇,早些下山。”
依我对晋钟的了解,一定是因为我没在,师父就拿他开刀了。他能不想我吗。这猴儿比我还好吃懒做不靠谱。
我俩一前一后的走着,我问晋钟,“我没在这月里,山中可有什么趣事没?”
晋钟颇无奈的答,“倒没什么趣事,只是新来的弟子实在难以管教,尤其是以谢师弟为主。师父没在,我们几个压根管不住他们。对了,昨日刚比了剑术,倒是议论颇多。”
果然又是谢扶辽那小子。我一定要逮着机会好好修理修理他才行。又听到晋钟说了比剑,便问,“那结果如何?”
晋钟答,“楚师弟先胜一筹。”
楚师弟。果然是他赢了。
上次子易也说他学得快。
那照这个样子看,他才是很有慧根天资的。他那么厉害,应该也会看不起我这个大师兄吧。
想起上次二院里,他漠然的样子。唉,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大概他也一开始就觉得我是个怂包吧。
其实也不是我不好好练剑,一是,我确实没有慧根,二是,每次我若强行用意念去控制剑,体内便会有撕裂般的疼痛感,好像我的身体承受不起那随之而来的力量。慢慢的,我便放弃学习了。。
刚和晋钟走到三院门口便听到里面在大声喧哗,走进去才看到里里外外都围着弟子。
我扒开一师弟挤了进去,原来是谢扶辽合着几个人,围着楚天常。看样子,楚天常是要回屋,而谢扶辽却拦在他面前。
只见谢扶辽怒目圆瞪,道,“姓楚的,别想跑,把话说清楚。”楚天常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问旁边师弟发生了什么事。
师弟道,“昨天比剑,扶辽兄输给了楚天常,扶辽兄说是因为楚天常使用了什么幻术,他才败的。”这师弟说着,转头一看是我,便又笑道,“原来是大师兄回来了。”
我讪讪的笑了笑。
又听谢扶辽高高在上的说,“姓楚的,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比,用偷学来的幻术,赢了又算什么本事。”
我正要开口,就听到楚天常淡淡道,“赢你还不需要使用什么幻术。”
还是那不瘟不火的语气,相对于谢扶辽的高调咆哮,他就那么冷淡孤傲的一句话,简直完美。谢扶辽被噎得说不出话,我心中暗爽。
弟子们个个都站在院子里,像看稀奇一样。
楚天常明显不想和谢扶辽再做纠缠,遂移步往旁边离开。谢扶辽被他那态度气急了,硬是不让他走,又站前去挡住了他。
他迟疑片刻,只吐了两个字出来,“让开。”
我虽然看不清他的脸色,但从他说话的语气,以及谢扶辽的略收敛的表情,大概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脸色肯定很不好看。
谢扶辽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
一时剑拔弩张。
我看不下去了,脱口道,“谢扶辽你还有完没完。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输了就再勤学苦练,七尺男儿,输也要输得堂堂正正的。又不是什么生死相斗,大家都是同门,楚师弟已经让你几步了,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