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扶辽还没反应过来,我便上去一把揪住他,破口骂道,“谢扶辽,你这狗杂种。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让你一看见就出言不逊,纠缠不休。你好歹也出身富贵门第,却欺负同门,目中无人,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君子。”
“你……”。谢扶辽反驳。
我打断他,“我怎么了。我好歹是这玉虚山的大师兄,你们当着我的面蛮横无理也就罢了,还想使用剑术想要行刺于我,真当我是死的么?”
谢扶辽推我,愤怒道,“我……”。
我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你什么你!你也看到了,老子的符字不长眼,你要是想死就直说。反正老子是思过崖的常客,《弟子规》也不是第一次抄写。你要是想去里面待几天,我自会禀明师父成全了你。那思过崖里,有的是蛇虫毒蚁,有的是你享受的。”
谢扶辽此时无声。
……
末了,我放开谢扶辽,站直身体,整了整衣裳,又正经道,“今日有失仪态,对不住各位了。身为大师兄,今日之事,我自会在师父面前承担责任,思过崖不是个好耍的地方,还望各位师弟好之为之。”
说完也不理他们,甩手便走。
谢扶辽双眼通红。
楚天常面无表情。
郑氏兄弟在湖里面面相觑。
……
走到楚天常面前,我道,“多谢楚师弟。”
他看了我一眼,“嗯”了一声,便侧身让了我过去。
等转过回廊,看不见他们了,我才松了口气。心道好险,他们是凡人,那是收妖的符字,要是我刚刚用力过重,只怕真会将他们打死。
这样一想,便觉得气急,更是后怕。
当然我没去找师父,我又不傻,反正他没看到,谢扶辽自是不会去说,我又何必去找麻烦,被师父知道,还指不定要怎么罚我。
如今叫我去,难道是知道了?
我抓过晋钟,“那师父可有说是什么事没?”
晋钟扒拉开我的手,“那我可不知道,你去了不就知道。”
一院正屋。
我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下,低声道,“师父,弟子知道错了,特来自请到思过崖面壁。”我在师父责问前先请罪,或许能被罚的轻些。
师父本来在慢悠悠的品茶,娴静自然,道骨仙风的。待听我说完,“啪”的将杯子按在桌上,怒道,“又犯何错啦?”
我一听师父这气的不行,忙将头低得更低,赶紧承认道,“一错在,不该和同门斗殴。二错在,身为大师兄没有以身作则,三错在,不该对同门师弟使用符字。四错在……”
还没说完,师父那刚喝茶的杯子就碎在了我面前。我抬头,师父不知何时站起来了,面色铁青,胡子眉毛乱飞,口中只念叨着,“孽徒!孽徒啊!……”
看样子要晕过去了一般,吓得我忙上前给师父倒了茶端到面前,又扶着他坐下,又道,“师父,师父,可别气坏了身体,弟子这就去思过崖,这就去抄《弟子规》。”
师父没回答我,只一个劲儿喘气。
晋钟也忙进来帮师父捶背顺气,道,“大师兄,你就少说两句吧!”
我……
去思过崖的路上,我问晋钟,“师父是怎么知道的?”
晋钟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嘛!”
我诧异,“难道师父不知道?”
晋钟答,“当然!”
我暗自悔恨。
“那师父本来是叫我去干什么?”
晋钟道,“昨日蓬莱山舍元道长遣门徒来门中,请师父去一趟。师父要出远门,本来是要嘱咐你看管好门中诸事的。谁知你……”
我转头瞪着晋钟,“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晋钟无辜道,“我事先也不知情的。你去面壁了,师父便嘱咐我,我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