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事情我注意很久了,最近几天师兄只要提及薛渠师兄,话里话外都有些别的意思,这是怎么回事?"
陈匪面不改色,仗着江照没有挑明,装作不懂:"别的意思?什么别的意思?我能对薛渠有什么别的意思?"
我对薛渠的小师弟才有别的意思!
江照也没有被他故作暧昧的话带跑,见陈匪装傻,笑笑,直说:"师兄看薛渠很不顺眼。"
这个陈匪是承认的:"我以前就看他不顺眼。"
"最近尤为不顺眼。"
陈匪一窒,已经这么明显了吗,可他能对师弟说是因为阮夷的缘故吗,自己告白被拒这么丢脸的事,才不要被师弟知道呢!
"师弟好似很介意,是担心我欺负你阿哥吗?"
没想到陈匪会转这个话题,江照啼笑皆非:"师兄你想太多了。"
陈匪酸溜溜地说:"百年的师兄不如十年的阿哥,唉,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江照脸上有些发热,幸好此处昏暗,看不大清,只是前头无遮无挡,月光明亮,江照也用上了僵硬换话题大法:"师兄你看,今夜月色真好。"
陈匪乐得不继续这个话题,便抬头看,皎皎明月当空,银辉洒遍大地,"确实很好。"
两人立于月下,清风徐来,仿佛月光也被带着飘散开,围绕二人周围,使他们不由想起百年来前,在湖心小筑喝酒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夜月色真好=我喜欢你
确实很好=我也喜欢你
四舍五入就是在一起啦哈哈哈哈
发现我真的是很喜欢师兄师弟梗了~
☆、06
先到了江照的住处,竹门外两人告别,陈匪抬头朝里望了一眼:“这么些年你这里倒是一点没变。”
江照也回头看,竹子围成的栅栏,几根搭起来拼了个门,力气大点的小孩也能推开,院子里面种了些好看的草药,当作园景,东北方向有石凳石椅,款式平平石料平平,不过休息所用足够了,“看习惯了,我觉得这样也挺好。”
陈匪想,师弟真是个恋旧的人,薛渠有大大的机会!
“平平淡淡才是真,很好。”不知道是说人还是说景,江照听了也只是一笑。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师弟回去收拾一下,我们一早便动身。”
"嗯。"
陈匪的身影远去后,江照在原地又站了会。他看看陈匪去往的方向,又看看自己堪称简朴的小院,低头想着什么。
江照和薛渠出生在鹿城,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
"当时我与薛渠在小鹿山采草药,看见草丛中发着光,走过去时眼前一暗,睁眼就在秘境中了。"
"我们在秘境中走了又走,看到一座小木屋,在里面拿到了丹药木头,出门后便发现又回到了小鹿山。现在想来还觉得是做了一场梦。"
"出来后便遇到了神秘人吗?"
江照点头:"那时我们都觉得惊奇,不敢在原地再待,于是匆匆下山,路上遇到了那人,后来的事师父都说了。"
讲话间,他们已来到了小鹿山。小鹿山并不十分高大险峻,但草木茂盛,中有清泉,景色也算宜人。
"鹿城周边有好多座山,小鹿山是最偏的,人来得少,路也难走,不过草药多,所以我和薛渠常来这边采草药。"
从这寥寥几句,陈匪推测出幼时江照薛渠两人日子过得并不好。
江照说:"也算不上多凄惨。薛渠从小就没了父母,是奶奶带大的,那时我们家跟他家是邻居,所以经常来往,时常帮扶着他家,后来我父亲去世,母亲也下落不明,就变成他家照顾我了。"
不等陈匪细问,江照指着一处地方说:"应该就是那儿了,过了这么多年,这里也变了许多。"就此揭过,再也没提。
当初成玉尔和复新河两位掌门就在此处查找过一番,可谓是每块草皮都掀开来看过,一无所获。如今他们再来找,依然什么都没有。
两人也猜到会一场空,将这里情况如实告诉了成玉尔。
传完信,江照低头,看见前面树底下有几棵小草,仔细瞧了瞧,笑道:"几百年都过去了,这些药草还是生长着,或许也就它们没变了。"脸上分明有几分怅然。
陈匪知道他是想起了以前年幼时的岁月,也清楚知道那些至今令江照感叹怀念的时光里没有他,只有一个讨人厌的薛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