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原沉默。

舍弃少部分人，拯救更多的人。

常启越对于苏田田，也是这么做的。

江殊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常启越帮过你，我让你杀掉常启越，有违情义？”

游戏中有监控，看来，江殊已经看过了他和常启越在游戏里面发生的事。

“可如果我说，他只是在利用你呢？”江殊的话刺痛着祝原的神经。

“利用？我有什么可利用的？”

“你已经知道Alpha与Omega之间可以达成‘同甘共苦’的成就吧？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成就，叫做‘献祭’。意思就是，如果Omega愿意为他的Alpha奉献生命，那么无论Alpha的分数是多少，都可以直接从游戏里传送出来。”江殊说着，身子微微前倾。

“我闻的到你身上的味道，常启越给你注射了Omega试剂吧？”江殊问道。

祝原瞳孔一缩

Omega试剂？

原来，那管针剂不是什么用来避免辐射的，而是为了完成性别分化。

“他吻你，保护你，教你游戏里的事情，甚至用帮你开门的小动作打动你，让你重视他，就是因为，他想要你去替他死啊……”

江殊的话语里带了一丝长年处于黑暗之中才会有的阴毒。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祝原觉得自己说话困难，他警告自己不要相信江殊，他警告自己那些只是挑拨离间的话语。

可是内心的天平似乎有些晃动了。

江殊释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

祝原睁大了眼睛，觉得喉咙发堵，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那股熟悉的味道，竟然是他曾经在常启越身上闻到过的——奶油味。

“因为我也曾经被他这么对待过。”江殊道。

他吻你——

保护你——

教你游戏里的事情——

甚至用帮你开门的小动作打动你——

让你重视他——

就是因为——

他想要你去替他死啊……

江殊的话语宛如恶魔的诅咒，一遍遍在祝原耳边回响着，调拨着他脆弱的神经……

“杀了他吧……”江殊来到祝原身边，他的白衬衫遮住了映在祝原的脸上的光，江殊在祝原的耳边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

祝原原本混乱的思绪在听到这句话时瞬间清醒了，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佯装带着近乎仇恨的目光，对江殊点了点头。

“好……你把常启越下一次的游戏信息告诉我，我会传递给他错误的信息，到时候，他必死无疑。”

江殊勾起嘴角，像是早有准备，递给祝原一个文件夹和又一张浅绿色的单次游戏体验卡。

文件夹上写着几个大字：爆炸摩天轮挑战。

祝原在心底冷笑：江殊的诱骗技术很高超，很有感染力，但还是出现了一个漏洞——

就是他想要杀掉常启越的念头实在太强烈了，甚至盖过了他想要保护其他人的心思，让所谓的保护变得虚伪可笑。

当保护要以杀戮为代价，就已经不能算是纯粹的保护了。

祝原需要从常启越那里获知更加深入的真相。

常启越和江殊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这个实验究竟还掩盖了哪些他不知道的事实？

还有为什么要给自己注射Omega试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