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在方知凡手上戴着还是有点大,方知凡小心翼翼地过过道,害怕把手表磕碰到了。
头等舱只有他们两个人,位置很宽,还有小隔板。顾恂跟他坐在一起,先去空乘那里点了飞机餐,等送过来的时候就把隔板拉上。
“我吃不下了。”方知凡拿纸巾擦嘴。
飞机餐是顾恂点的,他压根都不知道有什么吃的,但是顾恂点的都是他喜欢的,把最后一个哈根达斯吃完,方知凡帮着收餐桌叫空乘。
顾恂拿过毛毯盖在自己身上,问了一下旁边的方知凡:“要不要再睡一会?”
方知凡摇摇头:“刚刚睡太久了就不想睡了。”
顾恂只穿了一件短袖,外套给了方知凡,方知凡还披在身上。方知凡想把外套脱下来还给顾恂,顾恂止住了他的手:“没事,我有毛毯。”
方知凡打开头顶上的小台灯,暖色调的灯光照下来,顾恂转开了头,方知凡想可能是灯光太亮了,就把他调暗了一点,从自己背包里拿了一支笔和纸出来,开始处理还没解答的题。
顾恂入睡很快,方知凡觉得他整个晚上都在忙活,而自己什么也没干。
顾恂就是这样一个人,是方知凡的舒适圈,是方知凡的温柔,是方知凡的耿耿于怀。
五个小时的飞行不是很平稳,偶尔遇到气流颠簸,方知凡只好把小桌板收回去,打开了窗户。窗外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到,旁边的顾恂睡得很沉,呼吸很长,没有什么大的声音。
如果他们运气好一点,落地之前能赶上第一个日出。
旁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方知凡转头看到顾恂皱着眉翻身,应该是对颠簸的飞行旅程的反抗,方知凡把手覆在顾恂的手背上。顾恂另一只手从毛毯里伸出来握住,和他抱怨:“太颠簸了,不是很舒服。”
方知凡轻声安慰:“醒了很多次吗?”
“每次醒来你都在做题。”顾恂闭上了眼睛,“还有多久?”
方知凡把手表捞了起来,看了一眼:“还有一个多小时。”
“陪我睡。”顾恂坐起来把他头顶的台灯关上,“不睡不行的。”
台灯一关,飞机走廊也已经关了灯,方知凡经过了短暂的视觉转换期,可以在暗黑中摸索看清一点东西的时候,头被顾恂又用毛毯罩住了。
顾恂在吻他,吻得他整个人在被子里喘不过气,好像顾恂不是在亲吻他的嘴,而是在抢夺他的氧气。
方知凡好不容易从毛毯里挣脱出来露出一个头,整个人呼吸乱乱的,准备过去指责一下顾恂。
“快睡。”话还没说完,顾恂就抢先回答,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准备睡觉的两个人呼吸频率是一样的,那他们就是连DNA双螺旋都互相契合。
方知凡以为自己睡不着,却没想到顾恂在他身边他睡得如此沉。即将降落的广播提醒响起的时候,方知凡闭着眼睛手摸索着拉开了窗,想看看到底有没有日出。
外面不是很亮,但云层环绕。
顾恂抓过了他的手,刚刚睡醒的声音低沉:“笨啊,东西左右都分不清。”
“那在哪里?”
顾恂用下巴指了指,方知凡看到另一边的小小窗户映着一点点的橙色。
“这就是日出吗?”方知凡有点大失所望,“看不大清。”
“还会有机会的。”顾恂扭了扭脖子,坐了起来,跟方知凡意思叠毯子,收了一下东西。
方知凡有些抱怨:“就不应该睡,越睡越困。”
顾恂笑笑不说话。
落地的时候,空乘做了本次航班最后一次广播。
祝您旅途愉快。
18
一下飞机热风吹过来,方知凡把身上的衣服脱了,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顾恂本就没穿外套,搬行李的时候出了点汗。
接他们的人是印尼的一个原著居民,英文说得不是很标准但是大概能够听得懂。方知凡和顾恂跟他交流都不是很大的问题。
酒店在山顶,顾恂约莫是定了个房王。进去一栋独栋的北欧式别墅,里面设备齐全,还有房屋管家来讲解,方知凡听管家讲了半天,无非就是一些生活用品还有一些茶水饮料的位置,终于等管家讲完了,顾恂才插了一句:“外面泳池能用吗?”
“可以的。”管家挂上了得体的微笑,跟顾恂说,“里面是天然的温泉水,昨天晚上才换上的。”
方知凡才看到落地窗外面是一个大泳池,四周有人工假山挡着,泳池还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