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求救信号

老公爵去世后，长子伊欧文.斯图亚特继承爵位，集斯图亚特家族财政于一手，杀伐果断。

家族成员颇有微词，而唯一一位对此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家族成员，是伊欧文的亲弟弟——伊万.斯图亚特。

伊万虽是个花天酒地的混世魔王，可他是为数不多能在伊欧文面前说得上话的人。

管家斟酌许久，终于开口道：“伊万少爷，公爵已经一天没从地牢出来了。”

“哥哥？”伊万皱眉，“哥哥已经把那个异乡人关在地下室地牢一个多月了，正常人早就疯了。”

他记得那个异乡人连名字都没有，哥哥将他命名为艾斯，冰。

看门人打开地牢的门，一股腐朽黑暗的气息扑面而来，伊万掩鼻顺着螺旋石梯下去，发现地下室竟然一盏灯都没有开，伊万拿出手机照明，靠着一点点光亮找到了伊欧文所在的地方。

一个巨大的、金属铸造的笼子里，微弱的烛光在银色烛台上跳动，笼子顶部悬着一根铁索，将一个伤痕累累的少年吊挂在空中。

笼子大门打开，伊欧文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

“哥哥！”伊万大步上前，伊欧文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眼里布满血丝，就连那沉静的灰蓝色瞳孔也泛出隐隐的猩红。伊万捧住伊欧文的脸，伊欧文的目光落进伊万眼里，那双和他如出一辙的灰蓝色眼眸里的清澈震住了他。

“哥哥疯了......”伊万走进笼子，被悬挂着的少年仍然紧闭着双眸，伊万转动笼子上的开关将少年放下来，用匕首割断少年手腕上的绳索。

少年倒在地上，浑身没有一点生气。他穿着一件破碎的红色针织衫，伊万上手时才发现那并不是红衣，而是被血染成褐红色。

少年的身体近乎赤-裸，关键部位有严重的被侵-犯的痕迹。

他皮肤上的伤痕显示不久前他曾遭受过令人毛骨悚然的虐待，伊万伸手检查他的关节，发现少年几乎所有的用于走跑的关节被毁，多处骨折，目光顺着大腿往下，伊万吓得后退一步，少年两只赤.裸的脚上，各穿插着一枚尖锐的木钉。

“哥哥！”伊万晃动着伊欧文的肩，大声喊道：“不管你是爱还是恨这个异乡人，他都曾经救过你！哥哥你看，他马上就要死了！”

“死？”这个字让伊欧文的眼眸恢复了一点神智，他坚定地说：“他不会死，伊万，他不是人。”

伊欧文上前，蹲下来，精雕细琢的五官透出阿修罗的邪气。

然后，伊万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哥哥，硬生生掰断了那个异乡人的一根手指。

伊欧文回头冷笑着道：“伊万，他根本不是人，甚至不会感觉到痛。”

伊欧文捏着少年的下巴，强迫他睁开眼，道：“我最后说一次，打开你的知觉神经，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

只要......你答应永远留下来。

少年开口，声音如碎玉一般清澈：“我不会留下来。”

“休想！”伊欧文起身，道：“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永远别想走出这里。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会跟我一起被关在棺材里！”

“不可以......不可以。”少年的声音轻若游丝，但语气中的坚定不容置疑。

“为什么？”灰蓝色的眼睛包含隐忍的悲恸，“只要你愿意留下来，这世界上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少年闭上眼睛，启用全身上下最后的能量——那些蕴藏在他的头发、虹膜、甚至是皮肤里的能量，足够支撑着他运行写进他身体底层的代码。

一个讯号。

当初，他的主人将他设计成黑发黑眸，除去个人审美，还有为了能让他的身体存储更多的能量的原因。

此刻，伊万惊讶地发现，异乡人黑色的发丝逐渐变浅，短短瞬间，黑发成雪，银色的发丝映衬着苍白的面孔，死寂如精致的人偶娃娃。

少年睁开眼睛，一双黑瞳化成淡紫色，瞳孔里有裂痕蔓延，恍如破碎的紫玉。

他的视觉系统失去了足够的能量支持，已经无法自我修复。

伊万说得没错，他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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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十一！醒醒！”

王十一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急忙转动方向盘，一个急拐避免冲下山崖。

开车的王十一和副驾驶座上的沈弘同时睡着了。

“好险。”王十一心有余悸。

沈弘道：“我刚才也莫名其妙睡着了，还做了个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