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把他的校服拉链往下拉了点,气笑了:“苏相辰你敢再穿得少点不?”
苏相辰:“咳咳咳咳……”
许敬拿他没办法,飞奔到方悦宿舍取了一件前几天防降温预备的厚外套,回来的时候已经开始上课了,他拎着外套在门口打了个报告,台上老师微微点头示意可以进,路过苏相辰身边的时候,把衣服塞进了他背部和靠椅的缝隙里。
全班的注视下。
苏相辰看着那件衣服觉得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许敬,接到了一个威胁的眼神。
半晌后,老师背对着他们写板书,一张纸条跨越了一条过道加四个桌位,准备地落在了苏相辰的桌子上,上面写着“快穿上,咬你啊”,还画了两只獠牙。
老师忽然一回头,苏相辰立刻把纸条塞文具袋里,又等他再转身的时候飞快地在校服外面套上了外衣,许敬因为身高问题,尺寸比较大,哪怕套在校服外,也不觉得活动不开。
苏相辰心不在焉地盯着黑板看了会儿,没忍住,又把那两颗獠牙扒拉出来看了看,一堂课难得什么也没听进去。
他上午的时候觉得还好,支气管炎他年年犯,吃什么药吃多久自己都有数了,除了有点吵外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好在同学们并不介意他吵一点。
但是越到后面越觉得难受,不知不觉间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自习课被物理老师占了,物理老师一来就让全班先做题,前面的同学留了一张在苏相辰桌子上,就递给了下一个人,以至于物理老师手藏在讲台下玩了半天手机,才发现还有个人没醒呢。
他踱着步子走到苏相辰旁边。
许敬停了笔,远远观望。
物理老师干站了一会儿,还是走开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方悦忍不住回头小声嘀咕:“做学霸果然还是有好处的,课堂上公然睡觉老师都不管。”
许敬说:“并不,不信你看。”他说着,就趴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头上就挨了几个粉笔头。
方悦:“……哦。”
这一觉苏相辰睡得特别沉,老师讲课没能吵醒他,有人作怪惹得全班笑也没能吵醒他,直到放学后各种动静一并响起来时,他的意识才渐渐与环境接轨,开始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有一个声音叫他:“辰辰。”
苏相辰没什么力气,软绵绵地应:“恩?”
许敬被他的尾音勾得心里有点痒。
“你发烧了,这回真烧了。”许敬说。
苏相辰似乎没听清,含糊地问:“什么?”
许敬:“你生病了,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不去!”一听医院,本来没什么力气的苏相辰顿时激动起来,眼睛都没睁开,就整个人弹了去了,连凳子都往另一边缩出一段距离,重心不稳,差点侧着倒下去。
许敬连忙把他拉回来:“行,不去,那你先起来,放学了。”
苏相辰毫无戒心地说:“我想睡觉。”声音软得听起来跟撒娇似的。
许敬根本招架不住,没有原则地哄:“你睡你睡,换个地方睡好不好?”
苏相辰没应。
许敬把他的背包收了收,作业文具都给找齐了装进去,挎在前面,随后哄着苏相辰把他背了起来。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冷空气从微微开着的门缝里逼进来,却远没有站到外面那一刻来得刺人。
许敬穿得衣服其实和苏相辰差不多厚,但他双标又犯了,只觉得苏相辰穿得少,这会儿雨下起来风吹起来,连着打了好几个寒颤,第一反应就是手往后面探去,扯扯衣角看苏相辰的外套有没有拉上拉链。
郑延青又帮着辩论会的人来抓人,刚到门口就被许敬征用为撑伞小工,一班还没走的人纷纷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着三个人渐渐消失在走廊今天。
方悦:“为什么敬哥总是这么喜怒无常,一会儿对人家好一会儿又对人家不好的?。”
王嵘升:“同为他的小弟,为什么待遇差距这么大?”
卢慎:“难道是平时撩得多,关键时刻也就宠得多吗?”
杜晓然:“实不相瞒我觉得你的用词有点微妙。”
吴忍很感动:“卢兄,终于有一个人和我所见略同了。”
王嵘升:“你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