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眉头一皱,怀疑自己从一开始就看走了眼,难道这根本不是翡翠,而是一块绿泥巴塑像吗?
蜡烛点燃有一会了,灯芯没剪,火苗开始不规律地跳动,不知是不是光线不稳的原因,沈安竟然看到那雕像的睫毛抖了一下!
卧槽什么情况!?
沈安惊疑不定地盯着雕像,脑子里光速闪过一系列的恐怖片镜头,越看越觉得那雕像笑得渗人。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搭上了他的肩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三更~
周日再见啦~(如果那时候审核通过了的话X
第4章巧计
沈安:“啊啊啊啊啊!!!”
迟到的姚冰清:“……”
“喊个屁”,姚冰清瞪了沈安一眼:“我有这么吓人?”
“没没没,哈哈哈”,沈安干笑几声,摸摸后脖子,抹去惊出来的冷汗:“我刚才好像看到那雕像在动,把我吓了一跳。”他以手抚膺,安慰自己动如脱兔的小心脏:“话说这雕像是什么料子做的?”
姚冰清刚才也被他吓到了,这会还没消气,语气很冲地回道:“翡翠啊,看不出来?”
翡翠?沈安非常迷惑,心道:“难道这个世界的翡翠也不按常理出牌,没有解理也不半透明?”
见沈安一直盯着那雕像,姚冰清说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不就是一块翡翠吗。”她拍拍沈安的肩膀:“升了堂主,能进北湖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见宝贝。若是真喜欢这个,明日赢了竞赛跟教主讨呗,快来看看我给你准备的制胜法宝。”
姚冰清给沈安准备的秘密武器,是一瓶她新近调配出的强化药剂。这种药剂可用于解决配药份量掌握不好带来的药力不足问题,只需几滴就能把半吊子小学徒熬的垃圾变成神医级别的良药。
明天的竞赛会有四项内容,分别对应四大组织的专长,四项中获得头名数最多的人就能成为首席。
理论上讲,除非哪个新人堂主特别废物,在自己的专长领域都能被人干翻,否则最后一定是平局结果,每个堂主各赢一次。但现在沈安有了这瓶猫腻的加成,就可以干翻无情水三堂主,比别人多赢一次,从而走向人生的巅峰。
沈安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姚长老你还真是舍得坑手下啊,都不怕掉面子的?”
姚冰清嗤之以鼻:“他丢人关我什么事?”
看来这位无情水三堂主也是跟头两位堂主穿一条裤子的,热衷于给年轻上司找不痛快。
明明是凭本事上位,却因为年纪轻和资历少而被人不服,沈安对她颇有点同情的好感,所以虽然他更愿意回去再泡个温泉然后睡觉,但最终还是同意跟姚长老一起去逛夜市了。
在离开隔间之前,沈安又看了一眼墙上的雕像,不看还好,一看又是吓一跳,他这次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那雕像不但睫毛抖了,鼻翼也微微发颤!
沈安把姚冰清喊回来,指着那“雕像”的鼻尖惊呼:“姚长老你快看,看见了吗?这是个活人!”
他抽出插在腰侧的武器,打算敲碎水晶箱子把那小孩放出来,姚冰清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怒道:“你干嘛?”
沈安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生气,茫然道:“救人啊?”
姚冰清把他拽到桌边坐下,低声问道:“你想怎么救?把箱子砸了,抱他出去,然后让下人去请医生吗?你脑子里长得都是什么?白水?”
沈安说不出话来,他还真就是这样计划的。
姚冰清把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听不清楚:“这尊雕像不是教主买的,是他自己做的,如果里面有什么问题……”
那可能就是教主是个残害儿童的大变态。
姚冰清顿了顿,又道:“曾教主在江湖中是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大派掌门人,名声一直很好。若是让他知道我们发现他干了伤天害理的事,为了自己的名声,他肯定不能让我们活。他武功独步天下,无极教势力遍布大江南北,你觉得你逃得掉吗?”
沈安理直气壮道:“我把这孩子抱出去,告诉大家教主的真面目,大家也就不会再追随他了。他一个人就是武功再高难道还能在全教人面前一手遮天?趁大伙跟他打架,我就带这孩子跑路。”
姚冰清快让他气笑了:“跑路?跑个屁!沈长老也把你保护的太好了,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咱们同门大部分都是辛辛苦苦练功,好不容易才凭本事加入无极教的,就算他们知道教主虐待了一个小孩,可那又如何?无极教还是天下第一大派,曾教主还是武林第一人,跟着他有那么多好处,谁会为了一个不认不识的孩子放弃自己的利益?你现在要是把这孩子抱出去,估计他们不仅不会把刀尖对着教主,还会杀了你向教主邀功。”
姚冰清冷笑一声:“不过做了堂主,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抱个小孩出去随便喊两声,别人就会上赶着帮你砍教主替天行道?别他妈做梦了。”
沈安被她顶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姚冰清总结道:“总之如果让教主知道我们发现了雕像的秘密,那咱俩就都活不成了。这孩子没法救,不想死你就聪明点。”
她把蜡烛吹熄,拉着沈安离开兰芷厅,在他耳边轻声劝道:“跟我去逛夜市吧,就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夜市上卖的酒很好,小吃却不太新鲜,沈安吃了几块果干以后腹中一阵翻江倒海,那酸爽,不可思议。姚冰清送给他一瓶治肠胃的药丸,然后就放他回去休息了。沈安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宿,像条咸鱼一样摊在床上,好不容易睡了一会,睡眠质量却十分堪忧,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噩梦。
他梦到兰芷汀里那尊翡翠雕像活了过来,变成一个浑身乌青的小孩,身上的肉一碰就往下掉,白森森的肋骨都露出来了,血流遍地,散发出骇人的血腥气。小孩疼得放声哭号,一双指甲掉光的血手紧紧抓住沈安的裤腿不放,沈安满耳朵全是他让人揪心的惨叫声,简直要被震聋了。
“不……不要,别喊了!”沈安一下从床板上弹起来,抑制不住地浑身发抖,衣服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全被冷汗浸透了。他茫然地坐在床头,脸白的像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