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撇了他一眼“疼爱与否是一回事,烦我不喜念书又是另一回事了。”
先前与林琅一同进来的那位公子说道“阿琅的确不喜念书,可阿琅的功课也是我们之中最好的,林伯父有子如斯,难道还不满意吗?”
“你试试成天被压着看书,你能不好吗?”林琅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立刻便有姑娘上前又沏了一杯。
一位身穿用金黑色丝线绣成牡丹形外袍的公子接话“阿琅离别在即,我们还是别说这个了,阿琅这次出门是准备行水路还是陆路?”
林琅轻笑,“水路,水路快些。”
一位看似比林琅还小些的公子闷闷不乐“阿琅此去,怕是以后再见就难了。”
林琅站起身来,走到那位小公子身旁,揉了揉他的头“怎么,我还没走,小云便想我了?又不是以后见不到面了,别做小女儿姿态。日后你们进京,我必定扫榻相迎。”
那位身着牡丹的公子道:“既是辞别,那么你就不要喝茶了,来呀,给他换了!”
林琅笑道:“好,好!今日一醉方休!”
一时间,席上又热闹了起来。
月亮悬挂在高空时,酒席方散,众人相约日后再聚。林家的马车沿着青石板路逐渐远去,林琅在车中也不觉熟睡过去。
“大爷,咱到了。”一小厮执手立在马车旁,恭敬的请林琅下车。
林琅此时也略清醒了些,便下了车,中门旁早有大管家林觉候在一旁,见林琅下了马车,便上前恭敬“大爷可回来了,先前老爷见大爷还未归府,担忧的不行,现下正在书房呢。”
林琅一挑眉,担忧?是生气我差点夜不归宿吧,啧,大管家不愧是大管家,嘴皮子都比别人利落些。
“大管家,好歹说话收敛些,太夸张了。”林琅边说边进了府,林觉管家在一旁凑趣,又见林琅喝了酒走路虚浮,便一边扶着,一边问着“大爷是不是要先醒醒酒,再去见老爷?”
“不用,不是说我爹正担心嘛,先去书房吧。”
林觉笑道“咱大爷真是有孝心,这事要是传出去我看谁还敢说咱大爷不孝。”
“行了,别贫了,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可就没脸了。”
说话间,已到了书房外,林琅让人都下去,自己在门外醒了醒神,推门进去了。
进了书房,只见一位约三十五岁上下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一旁放着以玉做成的棋子并以百年树做成的棋盘。
林琅拱手弯腰,“爹,儿子回来了。”原来这男子便是林如海了,只见其清风明月之气度,长相年轻,绝不像是年过四十之人。
林如海放下棋子,“琅儿,过来陪为父下一盘棋。”
林琅一见他爹的脸色便知他爹并没有生气,于是放下手,坐至林如海的对面。林如海执黑先行,林琅执白。
啪!林如海问道“琅儿与你的那些至交可是辞别了?”
林琅挑了一下眉头,“已辞了,爹不是从不过问这些吗?”
林如海又下一子“怎么,还不让人问了?”
“不是不让问,只是爹这样,儿子还以为是儿子离别在即,爹舍不得了。”
林如海笑骂“你这兔崽子,此去进京你可别像在江南一样,爹不在,没人给你收拾烂摊子!”
林琅也下一子“爹放心,儿子保证不随便惹事。”
“罢,你也不是一个被人欺负的,只一点,若真有人不长眼,等爹收拾!”未多时,棋盘上黑龙已将白龙吃下。
“爹的棋艺儿子怕是策马不及了。”林琅放下手中白子,自觉的收拾起了棋盘,又叫了人进来。
下人们自是进来收拾了桌子,又倒了茶来,随后退了出去,关上了书房的门,期间不见一点声响,可见林家教养。
林如海端起茶杯,“此次进京,最主要的是将你妹妹带出那泥潭,为父未到前,你切记不要让人抓住了把柄,也不要让那起子人乘机作怪,也不要乱交朋友。”
林琅抬起眼,与林如海对视一眼,瞬间体会到了他爹的意思。
乱交朋友?是不要和皇子牵扯到一起吧,还有恐怕就是离那所谓的四大家族远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