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贾母派了鸳鸯来叫林琅兄妹去吃饭,黛玉笑道:“我们才在这说呢,你就来了。”
鸳鸯笑着道:“老太太担心林哥儿脸皮薄,不好意思去,就让我过来请了。”
正巧林琅也梳好了,便说:“我哪里脸皮薄了,怕是老祖宗才见了我,以为我腼腆,等过些日子老祖宗怕是要嫌我麻烦了!”
黛玉往常与林琅这么玩笑惯了的,三年未见,林琅还是这般模样,自是心喜的。只是鸳鸯并不知林琅底细,见林琅这般轻佻,便是不喜他的人品。
鸳鸯总碍着林琅是爷,面色倒也如常,只是眼中不喜的神色一闪而过,却也被合如看见了。
黛玉见林琅未有什么事,便道:“姐姐那若没什么事,不如等我们一下,我们一道去老祖宗那。”
鸳鸯自是愿意的,林琅见此景倒也不说话,略微整理了一下就与黛玉一同去了贾母处。
贾母那人都还没到齐,原先几个未见的姑娘在贾母处说笑。
林琅一路走来,虽在树荫底下行走,又是晚上,微风阵阵,可林琅还是流了汗。行至荣禧堂门前,黛玉见林琅满头大汗的模样,便停下来给林琅擦了擦汗。
林琅将黛玉的帕子收了起来,笑道:“妹妹的帕子脏了,这个就给我收着,回头让人洗了,再还给你。”
合佳上前将一个崭新的帕子递给了林琅,林琅又将这帕子给了黛玉,“妹妹不嫌弃,就先用着吧。”
黛玉接过帕子来,笑道:“是有些嫌弃,可是总比没有的好。”
林琅听了,没好气的轻轻戳了一下黛玉的头,“小没良心的,我不过是略微客气了些,你到好,就顺着杆子爬起来了!”
黛玉笑着,拉着林琅进去了,拜见了贾母。
贾母笑骂:“你们这两个,在外头说什么呢?也不进来和我老婆子一同说笑。”
黛玉瞧了一下眼角含笑的林琅,道:“是我在笑哥哥,就这么几步路,便满头大汗了,可见素日在家一定是不曾活动的!”
黛玉取笑林琅懒惰,不喜动弹,林琅也毫不在意,只道:“妹妹这是冤枉我了,我素来怕热,近几年更是如此。”
贾母一听此话,便道:“既是如此,府里头往常都备着冰,今年也着实热的早了,等明儿就让凤丫头开了冰窖,取了冰来用。”
“谢老祖宗疼惜。”林琅拱手道。
迎春几人来贾母处之前都收到了林琅的礼物,都是喜欢的不行,本就好奇这林家表哥/弟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先前因贾母叫散了,不曾见过。现下见了林琅,虽是少年模样,可自有一番风流体态,又为人和善,温文尔雅的样子,较之宝玉乃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虽两人外貌上各有千秋,可是品行却是大不相同的,又观他送给众人的礼物,皆合众人的心意,又符合规矩。
黛玉一来自是和姑娘们处在一起,见她们都好奇的打量着林琅,心下便懂了,黛玉便走到林琅的身边,将林琅拉走。
那些姊妹们见黛玉一句话也不说就将林琅拉走,且林琅也一句不问,只含笑跟着黛玉走来,可见两兄妹感情是真的好。
黛玉笑着说:“你们方才不还偷偷看我哥哥吗?现下他来了,还不,正经看看?”
黛玉一席话羞红了众姑娘的脸,三姑娘探春倒还好些,只略微红了些,便开口道:“好你个顰儿,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罢,探春就朝黛玉走去佯装要撕烂她的嘴,黛玉见状,只往林琅身后躲去,偏嘴上还不饶人,连声说道:“我又没有说错,适才你不就是在盯着我哥哥看嘛!”
林琅见黛玉越说越没了体统,只能开口道:“好妹妹,你就别说了,姑娘们是好奇才多看了几眼,你到好,嘴上不饶人。”
黛玉听林琅都开口了,只能无奈道:“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
四姑娘惜春笑道:“往日里,林姐姐的嘴是最不饶人的,现下有了林哥哥,倒是收敛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贾母听见了,便问道:“在说什么呢?也说来给我老婆子乐一乐。”
众人便去了贾母处,宝钗开口道:“回老祖宗的话,我们适才在说林丫头终于有哥哥压制了,瞧她日后还敢嘴上不饶人不?”
众人听宝钗这般回话,自是又笑作一团,黛玉却是害羞的躲在林琅身后。
贾母也道:“好啊,现如今总算有人管管林丫头这张嘴了!”
林琅见她们越说黛玉便越躲,不由替黛玉开脱,道:“老祖宗还没有介绍众位姊妹们,倒笑起玉儿来了!”
贾母一听,便道:“是了,只当是自家兄弟,都混忘了你还不知道她们呢!这是你二姐姐。”
迎春与林琅行了表礼,“这是你三妹妹。”
探春也微微福了身,“这是你四妹妹。”
惜春脸上笑还未散,却也是福了身,“这是薛家姑娘,你只唤宝姐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