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如道:“已随意寻了一个由头,先关在柴房内。怕她吵着姑娘,堵着嘴呢!”
林琅道:“事情都问清楚了吗?”
合如神色微怒,道:“已经查实,那婆子吃里扒外,不往府里报信,只一味道好!且,又不照料姑娘,故而姑娘现下只与那个紫娟亲近。”
林琅冷哼一声,道:“我说不要那姓王的跟着,偏生父亲却说她是从这儿府里出来的,了解这儿。我看是方便她勾结老主子!”
合如恭声道:“现下已经查清楚了,就等着爷发落。”
林琅道:“把她一家子全都发卖去了,男的去矿场,女的全去那最低等的窑子,不记事的全卖到宫里!”
合如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吩咐了人打来了水,打发林琅洗漱。
林琅洗漱后,便自去睡了。偏生他心里有事压着,睡不着,便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起来。
第一件事,是去不去皇宫?这件事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任何人,若是为了那件事,我是定要入宫不可,可若不是,那倒是可以试探一二,且师傅今日的情形,大概不是为了那件事要我入宫,暂且试探一二吧。
第二件事,这贾府,行事张扬,且不知收敛,在朝中又无帮手,这般行事,只怕大祸临头也不自知。大舅舅连番找我,恐怕是要我帮他夺了这贾府正统继承人的位子。若他这般眼皮子浅,不帮也罢,不过一个将死的贾家,夺了作甚?
第三件事,黛玉。看她素日与家里的家书,具是报喜不报忧,那王婆子又瞒着,恐怕在这儿受了不少委屈。父亲原也只是有意,却也没有实言,并未与外祖母有任何书信可证,这样看来,只要我在这儿让黛玉远了贾府便可。
这般略想想,林琅也就睡着了。
第二日,林琅起了床,因凌云子未布置功课,便吃过早饭,在房中看会儿书,便出去了,说是晚饭也不回了。
跟着林琅出去的向来都是林研,今儿偏叫了林琴跟着。这林琴听着是女孩儿的名,却是实在的男儿,原是小时候他体弱,家里头便将他冲作女孩儿养,又起了一个女孩儿的名,压着福。这林琴长大了,便去了林琅身边,因性子跳脱,故若不是必要,林琅断不会带着他出去。
林琴在后头骑着马跟着林琅,问道:“大爷今儿怎么带着我?是要去逛窑子吗?”
林琅向后瞪了他一眼,道:“在外面,你可给我小心点!别这么口无遮拦的,好歹含蓄点。”
林琴笑应,道:“爷,你知道该怎么走吗?”
林琅道:“这不是带着你出来了吗?还不带路?”
林琴笑着,骑快了几步,带着林琅往那最富贵的青楼去了。
林琅在姑苏时常与富商巨贾之子去那富贵风流处,什么没看过,来了这青楼也不怕,包了一个房间,又叫了头牌的姑娘,听着曲儿,享着乐儿。
林琴是不在这儿屋子里的,他自己玩儿去了,林琅也不管,左右林琴就在这儿附近待着。
不多时,便快到中午了,这儿屋子有着冰,林琅也不觉难挨,就叫了一桌子酒菜,唤了林琴,一道玩儿。
“诶!你们这儿的琴鸽儿在哪?还不叫出来陪陪我们!”林琅隔壁的屋子传来了声音。
那老鸨赔罪道:“诶呦,是真不知爷要来,不然哪会让她去陪了别人。不如换了牡丹过来?”
林琅听着,又一个公子道:“怎么,是瞧不起我们?管她在陪谁,我们来了,就过来陪我们!赶紧去叫来,我看谁要留!”
林琅今儿叫的就是这个琴鸽儿,她本瞧着林琅年少,却又生的好,又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心喜不已,哪还愿去陪别人,可那声音瞧着像是常客,心下迟疑,面上也有些尴尬。
林琅却是不理,道:“今儿我包了你,你就在我这儿待着,我看谁敢来抢!”
琴鸽儿应了一声,还在林琅这儿陪着,隔壁那屋子却是按耐不住了,老鸨没拦住人,让人过来林琅屋子里闹来了。
按照林琅看,多半是那老鸨不拦,半推半拦的,就带着人过来了。还不是觉着那起子人得罪不得,偏他得罪的起。
“哟!就是这么个小孩儿,也敢叫了人来陪,怕是你还受用不得吧!”那公子踹门进来便是这般嚣张。
林琅也不打理,只与那琴鸽儿玩笑,那群公子哥本乐开了,可见林琅没反应,便恼了,一个公子刚要冲上前教训林琅,却被林琴拦着了。林琴只手一推,那公子便一踉跄,险些到了地上,多亏了后头的接着,这才没摔着。
☆、惹事生非
这还了得!这么一众公子哥儿,哪个不是家里有权有势的,又有哪个不是一向霸道蛮横罢了的?林琅这般作态,他们如何还忍得?
就这般打起来了,虽说他们人多,林琅就带了林琴一个,可林琅与林琴都是练家子,他们那些个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富家子弟又怎么打得过林琅主仆?
不一会儿,林琅便解决了他们,那些个叫嚣的公子都倒在了地上,林琅主仆只是衣服略微不整,那些公子哥儿身上却是都挂了彩,偏生林琅又是个刁钻的,打人都是往暗处打,一个个都捂着伤处直叫唤。
先前被推的那人悄悄的叫人回去喊人,一边道:“你可知我是谁?我是镇国公的孙子,你打了我,我家里定不会放过你!”
林琅整理了自己的衣裳,道:“我管你是谁家的孙子,现在你也只能被我打成孙子样!”
林琅与那一打起来便躲起来的老鸨说道:“把你们这儿的头牌包出去,要多少银子?”
那老鸨战战兢兢道:“要纹银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