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把王尚品的手移开,也不接茬,只道:“请我过来,那他们人呢?”
王尚品左右看了看,道:“我也不知道啊,说是让我接你过来,他们先出发,算算时间应该早在这儿了。”
林琅应了一声,笑道:“诶,你推我一下!”王尚品见人还没来,那些下人把他们带到这儿之后就不见了,林琅又是这个懒怠性子,自叹了一下,便搬来了椅子坐在林琅边上,替他推起了贵妃椅。
林琅觉着椅子摇动了起来,便高高兴兴的用大氅披着,闭上眼睛睡了。
不一会儿,他们几个就到了,王尚品用手指示意,让他们小声,只听林琅还打着呼噜呢!
徒漓笑道:“阿琅这是累了?”
徒馫坐下,道:“谁放的贵妃椅啊?”
何清晏冷眼看着林琅,道:“醒了就别装睡了,赶紧起来,也不嫌冷?”
林琅闻言,睁开了眼,坐起身来,道:“你们怎么才到?我等得都困了。”
王尚品用力推了一下椅子,道:“你还好意思说!我给你推了这么久的椅子,我都没嫌累呢!”
林琅突然被推了一下,没防备,直接下去了,正好何清晏站在林琅前面的栏杆,瞧林琅掉下来了,就拉了他一下。但还是踉跄了一下,林琅站稳后,向后怒瞪了一眼。
王尚品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只是轻轻的推了一下,你怎么就掉下去了?”
徒馫笑道:“阿琅那弱不禁风的,哪能禁得起你推一把!”
林琅嘴角一勾,道:“唉,兄弟情分呐,推几下椅子都这么怨声载道的,既然如此,你做初一,别怪我做十五!”
林琅一向是他们中鬼主意最多的,每回逃学都是林琅出的主意,可是却不会被先生罚。正所谓,一起逃过学,一同逛窑子的情分等于共患难,他们几个一起,该做的坏事一件没落,感情好的不行。
王尚品一看林琅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憋坏招儿,连忙起身,求饶道:“阿琅,是我的错,饶了我吧?要不我再给你推推?”
林琅冷哼一声,道:“我看免了吧,就我这个小身板,还不够你推几下呢!”
王尚品看林琅不像真动了气,便走到林琅身边,替他捶起了肩膀,道:“好阿琅,那你看怎么才能消气?”
林琅肩膀一抖,嫌弃的看了一眼他,道:“我爹一直不让我买贵妃椅放在家,你得买个给我,让我爹同意我用!”
何清晏鄙夷的看着王尚品狗腿的样子一眼,道:“就他那脑子?林伯父怕是不会同意的,你还是换个法子罚他吧。”
徒漓疑惑问道:“为什么不让你用这个啊?”
林琅叹了一口气,走到桌前坐下,道:“只怪我当年,年幼无知啊。”
徒馫笑道:“你还有年幼无知过?是调皮捣蛋吧?”
林琅挑眉道:“知道就别说出来啊,还想不想听故事了?”
徒漓敲了一下徒馫,道:“接着说啊,你别管他啊!”
林琅看了像是小孩子听故事的徒漓,接着道:“当年我才六岁,我爹教我念书,教着教着,他就犯困了,我念完书,看见他还在睡。没忍住,把他胡子剃没了,那时他就在贵妃椅上躺在,醒来发现胡子没了,就把我抓过去毒打了一顿,罚抄了十遍的‘二十四孝’。打那以后,他就不许我家里出现贵妃椅,以防他想起当年失去的胡子。”
说完故事,他们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林琅,齐声道:“你活该!”
林琅睁大眼睛,道:“怎么能这么说,我不管,反正事情就是这样,后来我一买贵妃椅,他就收一个,我是没办法了。尚品,你努力啊!”
王尚品顿时觉得前路漫漫,早知道就不手欠了,林琅看见他的神色,便知他在想什么,道:“你是不是想,早知道就不手欠了?”
王尚品急忙点点头,用渴望赦免的眼神看向林琅,可是他还不了解林琅,他哪会放过看别人好戏的机会!林琅道:“我当年被他收了第一把贵妃椅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没什么用。”
徒馫大笑道:“阿琅好生促狭啊,啧啧啧,尚品这回可是惨了!”
王尚品幽怨的看了一眼徒馫,道:“相煎何太急啊,下次你得罪阿琅,我可不帮你说情了!”
何清晏皱眉问道:“你说的情,什么时候有用过?”
众人大笑,徒漓道:“清晏果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林琅轻笑,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尚品,我倒是在意你用什么理由说服我爹,但是一定要在夏天之前解决这件事。”转头问道:“你们请我来,该不是只为了吹冷风吧?菜呢?”
徒馫摇头道:“真该叫先生们看看你现在这个粗俗样!林伯父何等人物,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林琅笑嘻嘻的看着他,道:“这我怎么知道?你得去问我爹!”
徒漓拍案大笑,何清晏有些不耐烦,道:“你们好了没?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