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琅约了人,一起出去吃饭。
徒漓笑道:“别人都是被人请,你倒好,自己请人践行!”
林琅打开扇子,笑道:“我这是特立独行,不可以吗?”
徒馫道:“可以,当然可以。”
林琅挑眉,道:“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话越来越少了?”
徒馫嘴角微挑,道:“有吗?我怎么没感觉?”
何清晏点头,道:“你最近话的确少了很多,怎么了?”
徒馫摇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无聊而已,十四,算了,没什么,不是说给你践行吗?来,喝一个!”
徒漓一脸疑惑,林琅却是感觉到了什么,近来各地连连干旱,朝廷下令赈济,在朝的皇子几乎都被派出去赈灾了,连徒漓也被派出去赈灾了,可是徒馫却只能留在京城无所事事。同样都是皇子,明明徒馫更大,却不能出去办差,这种落差……
林琅笑着搭上徒馫的肩膀,道:“你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想做,就去找皇上,呐,据我所知,皇上最近心很软,你去求求他,说不定事情可以成哦!”
徒馫抖掉林琅的手,道:“我哪有什么事情!倒是你,可别落榜了,到时候丢尽翰林院的脸,没人能救你!”
林琅满不在乎,道:“我才十六,这科不行,下科肯定行!”
王尚品一脸贱笑,道:“阿琅,不是考不考得上的问题,而是你一定要考好的问题,不然那些老先生会把你的皮给揭了。尤其是我爷爷,他最近一直在和许大人吹说你这一科稳稳的一甲!”
林琅大惊,道:“不是吧!我觉得我能考上就不错了,还要我考前三名?”
何清晏点头,道:“我爷爷也是这么说的,而且老先生们一定是认为你可以了,才放你出来的,不用担心。”
林琅痛心疾首,道:“他们上次还把我的文章批的体无完肤呢!这哪是满意了?我还是回去装病吧!”
徒馫笑道:“你放心,就算你病了,老先生们也会把你抬到考院的!”
林琅吐血三升,一脸哭丧,道:“我觉得我还不够火候,能不能申请回炉再造?”
众人道:“不能!”
林琅仰天长叹,道:“天要亡我!”
众人一处说笑,大闹,倒是有些像还在念书的样子,无忧无虑。
他们自打离开了书房,都有了各自的烦心事,徒漓发愁这次的赈灾事项,担心自己会把事情搞砸了;徒馫看着自己的同胞哥哥受到皇上宠信,就连一处长大的十四也有了差事,而自己只能待在京城做一个富贵闲人;王尚品忙着头悬梁,锥刺股,争取在下一科上场;何清晏则是和他爷爷作斗争,每天闹着要参加武试,戍守边疆;而林琅虽说有着皇上的宠爱,但是总有皇子希望从他这儿借机得到皇上的支持,林琅是哪边也不能靠,都不能搭理,这也导致他爹在朝堂上孤立无援……
各人有个人的烦心事,他们只能借酒,忘记烦恼,第二日又是一条好汉。
☆、江南考场
五日后,林琅和徒毅就正式出发了,徒毅虽然是跟着林琅去,陪着他考试的,但是名头上不能是这样的啊!皇上特地封了一个主考官的名头给他,但是在局外的人都知道五皇子徒毅就是个伴读的,心中都暗自窃笑,就算天天进宫伴驾,不还是个不得圣心的,一有这种事就派他出来!
林琅经常听到别人这么说徒毅,每到这个时候林琅总是笑笑不说话,呵呵,不得圣心,你们是不是傻?皇上那是保护他呢,到时候有你们傻眼的!而且,从现在开始,往后的日子,你们会越来越惊讶的!
船上。
徒毅问道:“怎么没看见你带丫鬟?”
林琅把视线从手中的《金瓶梅》移开,道:“我都多大了,哪能到哪都带着丫鬟?再说她们几个,除了合乐以外,年纪都不小了,我早就替她们找好人家了。就是她们说要等我中了再嫁,不然她们现在早就成孩子他娘了!”
徒毅又问:“你这是看什么呢?”
林琅邪笑道:“你过来,过来我就告诉你!”
徒毅果真听话的过去了,林琅打开书,道:“《金瓶梅》!”
徒毅耳朵微红,皱眉道:“你怎么看这个?”
林琅搭上徒毅的肩膀,笑道:“欸,你耳朵红了,莫不是害羞了?难道你……”
徒毅看林琅笑得暧昧,就知道他没存好心,反而问他:“你这么说,难不成你开过荤?”
林琅将手从徒毅肩上放下,道:“唉,小弟我啊,是只知其声,不得其味啊!”
徒毅冷眼说道:“哦?那你还想怎样?”
林琅奸笑道:“我求得不多,就想看见下人们叫我爹老太爷时,他的表情!”林琅根本不接他的话茬,反而故意曲解徒毅的意思,徒毅本也只是闲聊罢了,倒也不揪着他不放了。林琅心里暗想,还是徒毅好,从来不为难人,要是换了阿漓和阿馫,我这会儿不得被他们说得体无完肤吗?
两人倒是其乐融融的谈天说地,徒毅时不时得还被林琅拉去海钓,按林琅的话说,晚上的河凉快极了,夏天最是解暑,就是蚊子多了点,不过王府的管家早就备好了香囊驱蚊虫。可惜林琅技术一般般,而且心又急,总是钓不到鱼,还把徒毅祸祸的一条鱼也没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