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家真的兴旺起来,仅靠着卖棺材成了大户人家,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也开始没落起来,最后只剩下老头子一个人,老头子本来想把棺材铺卖了,到城里买个房子养老,但他的老伴生病去世了。就在他悲痛欲绝的时候,那个留下棺材的男人出现了,给了他一具阴尸,留住了他老伴的魂魄,并要他承诺永远不得说出这个秘密。
老头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但他也不想再因此害人,所以最终还是选择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千沙几人。那个让他们世代看守棺材的男人,叫阿正,传说曾经是风水师命门弟子,而老头也并不知道为什么要守着棺材。
“我猜测河底的棺材封着的就是阿正的替身。”甘泽看着河流,虽然看不到底,却已经知道河底一定有东西,“有两个可能,第一,棺材里的是尸体,第二,棺材里的只是一个名字。”
“如果是尸体会怎样?如果是名字又会怎样?”千沙望着湍急的河流,转而问甘泽。
“不管是哪种,只要棺木被开盖,他的名字就会重现生死簿,阎罗王就会派人来收他。”甘泽解释着,随即又皱了皱眉头,“但是,如果棺材里的是尸体,很可能已经尸变了,一经开棺,在水底的人会有危险。如果是名字则无大碍。”
“下去。”千沙看着河上的小船开走,拍了怕虎蛟的身子,示意虎蛟往河面的方向去。
虎蛟穿过云层,悬浮在河面上,翻滚的河水倒映着他们的模样。
“我下去查看一下。”千沙从虎蛟的头上跨腿跃下水中,朝着河底的方向游过去。
河底的水很浑浊,视野也被周围的鱼和水草扰乱,所看到的东西并不清晰。千沙一口气游到了河底,他看到河底有水草聚集在一起,缓缓浮动。水草下,似乎有什么。
他朝着水草的方向游过去,发现这些水草都是依附在一副棺材和铁石上生长的,因为铁石和棺材有重量,稳落在河床底部,这些水草也没有往上飘。
应该就是这副棺材了。
千沙绕着棺材游了一圈,随即将缠绕在棺材上的水草逐一清理掉。
完整的檀木棺材映入千沙的眼帘,他看着棺材,以及封住棺材的那些枷锁。枷锁连接着好几个铁球,那些铁球光凭一人之力是无法移动的,所以可以牢牢地将棺材沉在河底,千百年不浮上去。
千沙用力地扯动那些链锁,想要推开棺材盖,却发现光凭自己一个人的力气是做不到的。缺氧的窒息袭来,他吐了几口气,转身朝着水面游上去。
哗啦一声,一个人头从水里冒出来,而晓天正好探头在水面观测,砰的一下,鼻子被撞,一头栽倒在虎蛟身上。
“我撞到什么了?”千沙刚冒出来就觉得头顶撞到了硬物,抬头望去,看到晓天捂着鼻子瞪着他。
“你头是铁做的吧?差点流鼻血。”晓天鼓着腮,表情哀怨的很。
“水底有东西吗?”甘泽探过身子,询问冒出水面的千沙。
千沙点点头,说:“有一副棺材,但我一个人推不开。”
“虎蛟能拽起来吗?”甘泽又打起虎蛟的主意,似乎觉得有免费劳动力不用是浪费的行为。
“可以试试。”千沙点点头,随即让虎蛟钻到水底把棺材打捞上来。
虎蛟也没管背上还坐着人,一头钻到水底,水花四溅,甘泽和晓天也光荣落水,锁骨以下部分都在水底泡着。
不一会儿水底翻腾,刚下去的虎蛟就被一股不可抗的力量给反弹回来,像被什么扔了出来,冒出水面后躲在了云层上,不肯下来了。
“看来棺材附近设了阵法,一般的邪祟之物怕是无法靠近的。”甘泽看着委屈地瑟缩在云层上方的虎蛟,叹息。
“胆小的东西。”千沙看着虎蛟胆小如鼠地躲在云层里,不时偷偷冒出来看他一眼,心里十分无奈。不过虎蛟本来也没多大用途,身形象鱼,蛇尾,叫声像鸳鸯,唯一有价值的就是它的肉了,吃了可以不生肿病,不长痔疮。
“我们下去看看吧。”甘泽提议道。
三人深吸一口气,钻到水底,往河底游过去。
游到一半时,甘泽想试试用驱水符将周围的水隔开,但是没有用,河底的棺材似乎是下了咒的,任何的符咒都不生效。
游到河底后,三人围着棺材观摩了几秒。
甘泽发现这副棺材是用钉子从上面钉死的,直接推开是不可能的,得把上面的钉子撬开才可能移动棺材盖,而在水里,没有潜水装置和铁锹,是不可能做到把钉子都拔掉。
千沙绕着棺材周围的铁锁看了一圈,最后将背上的弑神刀给拔了出来,对着铁锁一刀下去。
哐当的声音在水里并不清晰,但链锁断了一根,棺材的一角失去重力往上浮了一下。
“没错,弑神刀是可以砍断这些链锁的!”千沙内心想着,随即转头看了看甘泽和晓天,几人会意的点点头。
甘泽和晓天纷纷往后方退开一段距离,千沙则拿着弑神刀游到另外一个方位,将第二根链锁砍断。
此时,棺材已经有一半随着浮力往上飘起,剩下另一半被链锁拽着,仍在河床底部。
千沙憋着一口气,用尽全力地往第三根链锁看去。
哐一声,链锁断开,棺材只剩下一根链锁摇摇欲坠地吊着,往水面的方向浮动。
“最后一根了。”千沙和甘泽两人对视一眼,似乎在彼此暗示做好准备。
甘泽和晓天不约而同地点点头,手里已经准备了黄符,只要最后一根链锁被斩断,他们就可以随着浮上去的棺材一起回到水面,阵法被破之后他们的符就可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