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将筷子塞到凌端手中,“乐见其成,那样子端端可就离不开我了。”
夹菜的手一顿,陵端抬了抬眼皮,自嘲道:“我已经是个废物了,还能再废到哪里去?”
“胡说什么。”纯阳弹了一下陵端的脑门,“我那些草药还不是你整理打包的,省了我不少时间。”
“那你应该好好感谢我,纯阳弟弟~”陵端拉着懒洋洋的调子,对纯阳笑道,而后又开始了吃饭大业。
“那我该如何谢呢?”纯阳看着正在喝粥的陵端,“不如以身相许吧!”
还没来得及下咽,听到这么一句,陵端嘴里的粥被喷了出来,还呛了两口,幸好他及时侧身,都撒到了地上,“咳咳……”
“端端,喝粥要小心些。”纯阳做作地拍着陵端的背,为他顺气。
陵端粗鲁地擦了擦嘴,“纯阳你太过分了,有你这么打趣哥哥的吗?看我不打你!”说着便要脱鞋子打纯阳。
“诶诶诶。”纯阳扶住陵端,阻止他的动作,叹气,“端端你打不过我的。”
“会点法术了不起啊?”陵端甩开纯阳的手,“要是陵端大爷我还有功力,非打的你满地找牙不可。”
“好好好,端端大爷最厉害。”纯阳摇头晃脑地说道,仿佛小孩念书一般。
陵端气呼呼地转身要走,又被纯阳拉住了。
“端端别生气,一会儿我去山上猎只兔子,晚上烤着吃,好不好?”
“哼。”
“再加一叠糕点。”
“也不喝药。”
“不行,那是调理身体的,必须喝。”
“不喝。”
“那你晚上啃萝卜吧。”
“纯阳,那药真的太难喝了,你是不是多加了半斤黄连?”
纯阳给了对方‘你是白痴’的眼神,“药那么难采,我还给你加黄连,我给你加穿心莲还差不多!”末了还加一句,“药必须喝。”
陵端挥挥手,“滚吧滚吧。”心里想着,本大爷说不喝就不喝,你还能灌我呀?!
纯阳见状也不多言,反正那药必须喝。背了竹篓,拿了铲子上山去了。
陵端一个人守着家,倒也不会无聊。收了碗筷,扫扫地,擦擦桌子,翻翻草药,打打包,时间一晃就是两个时辰。有时候村民会来这里拿点药,或者送点自家的蔬菜,陵端接待一下,说两句客气话。
如今,他极少出门,一是腿脚不方便,二是他不喜欢村民看他的眼光。他知道自己给纯阳添了许多麻烦,如果不是他这个残废,纯阳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城镇,而不是这样一个小山村。距离他家不远的邻居王大娘和他说过,纯阳去邻村出诊的时候,有一家大户看上纯阳了,想结个亲,但到村里打听到纯阳还有个残废哥哥需要照顾,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揉着的腿。
“陵小哥在家呢。”
陵端一回神,原来是村里的李叔。他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外姓之一,来这里拿过几次药。他家的二丫早产,八岁了,看起来却只有五六岁,身体不好。纯阳为她诊过脉,一直吃药调理。
“李叔,来拿药?”陵端起身,“早就备好了,稍等一下。”
看着俊朗青年一高一低地进屋,李叔暗叹,到嘴边的话也不知如何说。
片刻后,陵端提着药走了出来,“这是五天的量,按时服用,如果有需要,就让纯阳再给二丫看看。”
“诶,好嘞。”李叔乐呵呵地接过药,“太感谢你们兄弟了,自从你们来了村里,大家的身体都好了许多,真是多亏你们了呀!”
“李叔客气了。我们初来乍到,也多亏了乡邻才得以安居,应该是我们感谢才对。”陵端温和的笑着。在天墉城之时,他一直协助掌教真人打理门派事务,待人接物自然让人挑不出错来。见李叔一脸“我有话说,但不知如何说”的表情,陵端紧接着又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陵小哥呀,你和纯阳是打算在这里长住吗?”
陵端点头,“我们兄弟都很喜欢这里,大概会住很长时间。”陵端算着自己的丹药和身体状况,估计这几年不会挪窝,毕竟他懒嘛。
“那就好那就好。”李叔连连道,“那个是这样,李叔我仗着年纪大说两句,你们兄弟二人生活,这家里没个女人操持是真不行,你看,好好的院子,那不得种点菜呀,养点鸡鸭鹅啥的。”
“这……”陵端依旧笑着,“李叔的意思是?”
“当然是想给你说门亲啊。你知道咱村的……”
“等、等一下,李叔,”陵端打断道,“你是不是说错了?是给纯阳做媒的吧,我早就说过了,他的事他做主。”
“不是的,陵小哥,就是你。”李叔斩钉截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