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涵素真人自是乐见其成,多次夸奖陵端,倒是弄得陵端有些不好意思了。
重活一次,陵端对于许多事情也看开了,他曾言“不想再踏仙途”确实是真实想法,现在的他对于“剑仙”也无甚执念,以至于习剑之事上惫懒许多,转而将更多的心思花在了阵法、咒术之上。
不过陵端虽然疏于习剑,但对于肇临、陵川等师弟而言,他向来是管教甚严。
肇临、陵川与陵端是同年拜入天墉城,年纪相同,只不过掌教真人最先选中陵端作为亲传弟子,使陵端有幸成为天墉城二弟子。他们相处多年,感情自是亲厚无比。
此时剑台,十三岁的陵端将师弟们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学习三才剑,另一部分学习晦明剑。肇临、陵川这两个最被二师兄看重的师弟自然在后者之列。
陵端游走在方阵之间,一一指点,“手腕用力,一会儿谁被我打掉了剑,自行练习挥剑五百次。脚下要扎实,谁要是因为我一脚摔倒了,扎马步一个时辰。”
闻言,师弟们俱是战战兢兢。他们都知陵端这人平时没啥脾气,可以和他们闹作一团,可惩罚起来也是绝不手软的,五百次就是五百次,少一次都不行,还得动作达标。
陵端可不管师弟们的内心是如何哀嚎的,他提着剑,慢吞吞地走到了肇临身后,剑鞘出其不意地击在了肇临的右肩膀上。
肇临一声痛呼,手中的剑应声而落。
“你的手是面条做的吗?”说着又用剑鞘戳了戳肇临的腿,“你抖什么抖?才练了一个时辰就这样了,还不如普通女孩。加练。”
众人旁观好戏,憋笑。这一幕隔三差五的便会在剑台上演,而肇临经常被说“不如年迈的老者”“不如芙蕖师妹”“不如三岁幼童”,大家都习惯了,但如今听到“不如普通女孩”,还是不禁默默地为肇临点蜡。
“陵川,你笑什么?”陵端转头,看向陵川,“你陪肇临加练。”
“都很好笑是吗?”陵端指着正在修习晦明剑的师弟,“一个个的连剑都拿不稳,还好意思笑。剑是什么,剑就是你们的命,除妖之时若丢掉了剑,你们还不如干脆扒光自己,蘸蘸酱油送给妖怪。”
“加练挥剑三百次,完不成的人别想吃午饭。”转头又对着学习三才剑的弟子吼道,“你们也是。”
“二师兄~”×N
陵端怒目,“嫌少?”
见此,还想求情的师弟们个个安静如鸡。
陵端也不盯着他们挥剑,而是做到了一遍的石阶上休息。他昨夜画了一夜阵法,早上又来这里教导师弟修习,这都快中午了,能不累么。
还不等他坐稳,就看到百里屠苏正在向他走来。
“陵端师兄。”
“百里师弟今日为何独自来剑台了?”陵端问道。往日里,屠苏偶尔会在陵越、芙蕖的陪同下四处逛逛,剑台自是常来的地点之一,只是屠苏从来没有单独逛过天墉城。
“大师兄下山之前告诉我若是遇到剑法问题,可以向陵端师兄请教。”屠苏依旧木着一张脸。
陵端这才想起前段时间陵越下山了,这是他第一次下山除妖。“自然,职责所在。你练的是哪套剑法?”
“玄真剑。”
陵端有几分惊诧,“你入门不过三年时间就学到了玄真剑?”
“嗯,很慢吗?”
慢你个毛啊!以他十三岁的高龄,才刚刚准备学习乱剑诀啊!陵端嘴角抽了抽,站起来,对着正在用功的师弟们喊道:“都停下来,靠边站,肇临、陵川到我这边来!”
两个被点到的人懵懵地走到陵端跟前,“二师兄什么事啊?”
陵端没理他们,对着屠苏道:“百里师弟,麻烦你先演示一下晦明剑。”
众人皆是不明所以。
屠苏倒也听话,走到场中央,拔出剑就练了起来。招式如行云流水,腾跳转挪衔接自然、娴熟,一看就是下了苦功夫的。
很快,一套晦明剑便演示完毕,屠苏收剑,看着陵端。
陵端压根没看他,抬脚对着肇临、陵川的屁股就是两脚,恨恨道:“你们看看人家,才三年,这晦明剑耍得比你们都溜,惭不惭愧!”
转头,十分和气地向屠苏问道:“百里师弟学习这套剑法用了多久呀?”
屠苏如实回答:“七个多月。因为身体不好,我学得有点慢。”说到后面,屠苏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所以也不知道他这句话真的特别招人恨。
陵端闻言,抬腿又是两脚,“三个月了,你们连剑招都没弄明白,还好意思喊累!”
“二师兄,二师兄,我们很努力了。”肇临捂着屁股,哭丧着脸,“人家是执剑长老的弟子,资质自然好,我们怎么比嘛。”
“就是,就是。”陵川附和道。
“比不了?我让你比不了!”说着抬手对着肇临的后脑勺来了两下,“我让你比不了,自己不用功还学会怪别人了,嗯?”
肇临也不傻,自然是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