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生气,但随后而来的强烈刺激让萧默珩的整个身体都要被撕裂了一般,痛到让他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过了好久,萧默珩才积了些力气的问:“你都知道?”
“是啊,我已经知道很久了。并且,我不喜欢你们那样。”
“你不喜欢?”
这时,张良终于明白了一点自己的心情:“我不喜欢那种被你排斥在外的感觉!不,应该是讨厌……我更加讨厌大师兄!难道只有大师兄才能对你这样做吗?”
“子房……你,所以你就要这样对我?”
“我……”张良难得有些迷茫,是好胜心在作祟吗?这种只想占有萧默珩的强烈欲望。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只要他一想起洛铭也对这人做过同样的事,自己心里的恨就莫名其妙的停不下来!看着那人身下一片不断扩大的红色血痕,张良皱着眉头的样子满是惆怅。难道今日他们做的种种,真是那烈酒和鸡蛋在起了作用?
张良从后轻柔的环上了萧默珩的腰,过了很久才小声说了句:“对不起,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我就是很急,后来一想到大师兄就……反正我最后真是气极了!二师兄,对不起……”
萧默珩不说话,只是任这人抱着。涨潮的海水渐渐漫上来,浸湿了他们抱在一起的身体。
一个浪花下去,他们身边所有欢爱过的痕迹就被海浪卷得干干净净,只剩了沐在月光中的两人。
呼吸慢慢平复的萧默珩睁开了眼睛,视野里是一片茫茫的大海。
“二师兄,你喜欢大师兄吗?”张良还是忍不住。
身边疲惫至极的人又一次没有回应。浪花带着湿润的泥沙打在自己的身体上,这一时的萧默珩闭上眼睛,好像在享受着这初夏海水的丝丝微凉。
“算了……”张良一个叹气,扭头望向天上的月轮说:“反正那个也不重要。只要二师兄知道子房喜欢你就行了。”
“喜欢我?”萧默珩睁开双眼,望向这人的神色中有些惊讶:“子房也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张良费解的想了想,摇摇头:“到底什么是喜欢这个我现在还不太清楚。但是……”少年紧张的撑起了身子,很认真的说:“我就是知道,我喜欢你。嗯,二师兄,我是喜欢你的!”
听着张良坚定而又稚嫩的声音,萧默珩浅浅的笑开了。
犹是少年时,任什么东西,都是可以这么的纯粹而美好。
“师兄,还很疼吗?”
张良掀开被子,一下就缩进了萧默珩的床榻上。身边那人摇摇头,可他不时扭动的身体分明告诉张良,他的全身,特别是下身那处愈演愈烈的疼痛。
“师兄,我不该骗你。”张良伸手抱住了一直沉默的萧默珩,自己调了个位置,让那人的下颌正好抵着自己的额头。
这人的声音有些虚弱:“我都习惯了。”
“习惯?”张良抬头好奇的看着他,而萧默珩的眸子里只有满满的温柔。
萧默珩好像想了一会,说:“是子房让我明白了,这样过分放纵宠溺一个人的感觉。看着子房,我就是生不起气来就是想护着你。”就像当年嬴政对他自已一样,但是对张良,他至多只是自己宠溺的那个小弟弟。萧默珩没把后面的这句说出来,他笑着用下巴蹭了蹭张良的眉心,宽言道:“这种感觉让我很怀念,也很喜欢。”
“师兄……”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起话来,也不知是从哪里开始的,说着说着就提到了嬴政。
“听说,李牧已经被赵王迁杀了。”
“嗯,很明显,是秦国使的反间计。这一手,嬴政也对韩国用过,只是我没想到赵迁居然是昏庸至此的人。”张良睁开眼睛,语气也是分外认真:“我猜秦国的几十万大军,不日就要进入赵国了。”
萧默珩开口,有些犹豫的问:“那赵国,也会灭吗?”
“会!至多也撑不过两年,或许还不用一年的时间,秦军就能攻下邯郸城。”
“是吗?一年。”萧默珩的声音显得很远,他说完便抬起头,望着窗外的夜穹:“我想去看看,在他们攻入邯郸之前。”
张良一惊:“你想去赵国?难道师兄你是赵人?”
那人摇摇头,牵强的笑容中透着些凄婉,他说:“也许赵国,是特别的。”
特别……是啊,青鸾说这是那人长大的地方,也是当年他们被嬴政抛弃逼杀的地方。想到这里,萧默珩好像明白了什么的敛去笑意道:“也许,赵国对我来说,会有些不同。”
而且,嬴政当年在那里为质,萧默珩想着如果在那里能看到他的一点过去也好啊!或许这样,自己对他的残忍也能理解一点了。
“师兄,你睡着了?”
萧默珩不再说话,只是握住了那块被藏在掌中的玉璜,而后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脑中,似乎还在尽力回忆着。
”这是唯一一件,在我身边保留至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