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离开的时候，我消沉了一段，再奋起直追，第一赛季也只是拿了亚军。拿到二连冠之后，我以为我做到了，虽然不及他们想的参军或者经营公司，但我至少在我的领域做到了顶尖。但回家换身份证的时候，他们没一个人跟我说一句话，后来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我爸跟我叔叔关系很好，我知道，就算我爸不来，我叔叔也会来。我信他们有这个手段和能力，我也很怕就这么消失在这里。我才刚刚找到你。”顾凯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不管你反应怎么样，我今天都必须要说。你走了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一点，我不能再因为犹豫和纠结把机会放走，也不会。”

许文修能感觉到顾凯紧咬着牙，最后的几个字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说实话，他不知道顾凯家里的情况是什么样的，但是顾凯现在对他这种可见不可及的感觉，他也有过体会。

八年前，听到秋起去世的消息时。

“我喜欢你，从确定到现在七年。这七年里，喜欢伴随着怨恨，从未消失。你说这是固执也好，愚蠢也好，我都不在乎。我真的很喜欢你......”顾凯的眼角已经有东西在涌动，声音也完全变成了哽咽。

“所以你刚才是吃醋了？”许文修微微皱着眉看着面前的顾凯。

“妈的！”顾凯偏过头去，马上就要涌出来的泪又生生被压回去，憋着略显尴尬的笑，“是又怎么样？！”

“这么感人的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许文修调侃着顾凯刚才的话，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我都说了这么多，你就没一点表示？”顾凯皱着眉，不满的看着许文修。

“表示？你还想要什么表示啊？想要我再给你一拳吗？”许文修揶揄着。

“该死！”顾凯骂了一声，朝许文修扑过去，用手扣着他的后脑，手指深深陷入他的头发中，又是一吻落下。

他能感觉到，这次许文修明显没刚才那么抗拒了，反而有些配合他。

唇舌相缠，舔吻相依。

“够了！”许文修推开顾凯，喘了两口气，“你喜欢我，我知道了，但我不是同性恋，对你也不是那种感觉。今天的事，我当没发生过。”

“怎么可能当没发生过！”顾凯皱着眉，“如果哪一天，我真的走了，消失了，你会当这事没发生过吗？”

“那是你家里的事，我只是你朋友，无权插手。”许文修语气冷淡下来。“这件事，你应该跟赵宇晨他们几个说一声。如果真的要离开，别让他们太为难。”

顾凯无言。

“太冷了，我进去了。”许文修吸了吸鼻子，转身离开，这次顾凯没再拦他。

愤愤地锤了一下墙，顾凯深深呼了一口气，颓废地闭着眼睛靠在墙上。脑袋中一团乱麻，手指所及之处都是冰凉，连呼吸都是颤抖着的。

这是，干了什么啊......

再一次坐进柜台，屏幕上的角色修罗还停着没动，旁边的自顾不暇同样是站定着。秋慕的尚风扛着重炮刚刚跑过来，看样子是解决了一个想过来占便宜的家伙。

“回来了？小乱刚下线了，楚泽允也已经走了，他说以后有机会再来找你打。”秋慕看修罗开始活动，又给许文修发了条消息。

“嗯。”许文修敲出回答，手指悬在键盘上，摩挲了几下，没有再敲出一个字。

“我也该走了，你们玩。”秋慕又发出一句，屏幕上的尚风闪烁了几下后消失，这是下线的表现。

过了会儿，许文修抽回手揣到兜里，看了眼门口，顾凯还没有过来。又看了眼挂钟，将近两点。

这么冷的天，还是大半夜，顾凯不会被冻死吧？

想着想着，许文修还是钻出了柜台，拉开门去看，顾凯低着头，颓废的靠在墙上。

听到身边的声音，顾凯扭了下头，看到是许文修，深深吐了一口气。“有烟吗？给我来一根。”

“没烟，上楼睡觉去。”许文修没好气着说。

“你跟我一起。”

“爱睡不睡。”许文修转头就要走，却又被顾凯拉住胳膊跟上来。

“我跟你一起上游戏。”顾凯咧开笑粘到许文修身边，乖巧地钻进柜台。

翻了个白眼，许文修威胁似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顾凯，“你再盯着我看我就把你扔出去了。”

“你怎么扔？”顾凯挑了挑眉。

深吸了口气，许文修把耳机声音调大了些，又专注到游戏上不理顾凯。

怎么扔，这确实是个问题。

这一晚上，向晨公会在九区抢到了一个三十五级的野图boss，新加入公会的一帮群众也是狠狠高兴了一把。更别说还跟在全明星赛上亮了把眼的修罗和疑似顾凯的自顾不暇并肩作战了一把，感受了下大神的气息。

早上七点，早班的小刘来交接班。林叶下来跟许文修他们去吃了早饭，再回到网吧，顾凯的视线一直就没离开过许文修，直看的他浑身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