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郢听了这话,似乎正要说什么,然而那边楼上却忽然有个长相颇妩媚的小倌在楼上拖着长音笑话道:“呦呦呦!你瞧瞧这小奴才,张口闭口的刘大人,我说这刘大人究竟是何许人也啊?这范大人不去太医院,他竟会急了!”
小栗被对方一气儿说的却是目瞪口呆,直在门口跺跺脚,解释道:“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我们刘大人是范大人的上司!是太医院正四品的院使,最大的官!这下属不来值班,上司那里有不急的!”
“哎呦!是上司的话,那可就更加奇怪了!北冥国那么大一个太医院,里面的官员那多了去了!不能及时去值班的人那也多了去了!你们刘大人是不是个个都替他们着急啊!哟!要是这样的话,可不带将他活活累死!”
“你!”小栗被人堵地说不出别的话来,万般委屈之下,只能有些哀怨地看了看范郢,向他求助。
范郢对着小栗眨巴眨巴自己的桃花眼,然后又抬头瞧瞧楼上的诸位小倌和姑娘,最后冲着他们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地笑。
继而回头走向小栗,对着小栗头上弹了一下,笑言道:“傻了吧你,竟是连解释都不会解释,青哥儿自小同我长大,当然只会急我一个人。”
说到这里,范郢微微一顿,却是轻咳一声,将手从小栗脑袋上撤了回来。
他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叹口气继续道:“得了得了,你也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咱们啊,走吧!”
说罢这话,范郢已经一步跟着小栗出了如香坊的大门。
范郢刚出了大门,那边忽听王干娘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我说范大人!您先别忙着走!这还有东西您没拿呢。”
范郢闻言,有些困惑地回头,却见王干娘的身边俨然多了一个手上提着食盒的龟奴。王干娘将那个食盒小心提到手里,自己一个人慢慢走到范郢面前,将范郢从小栗身边拽开,将他拉到一处,并将食盒交到范郢手中,挤眉弄眼地解释道:“呐,你拿着,正好回去的时候,给那位刘大人捎着。”
范郢闻言,却是有些踌躇,难得搓着手道:“干娘,哎!这事不成!上回我给他送过,可是他太忙了,最后根本就没吃!最后、最后还被隔壁的那个姓姚的老院判给骂了一顿,说是不许带吃的来太医院!”
王干娘颇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范郢一眼,硬是将食盒送到范郢手里,无奈道:“你啊你啊!你是猪脑子么!太医院是什么地方你比我清楚地多!这太医院他能整天忙么?你上回就是恰好遇见他忙的时候了!这回你再去看看!没准他这回就不忙了!”
说完,王干娘脸上带着几分惆怅的意味,语重心长地教育着范郢:“哎!不是干娘说你!这种事情啊,谁也说不准,你只能碰运气了!运气好了,他能在你面前坐下来吃了,那你们就有机会独处增进感情了!这运气要是不好!哪干娘也没辙!干娘啊现在觉得最好的办法,只能是建议你天天拿着这清炒小油菜在太医院碰运气,只要天天守着,总会有遇见运气的一天!好好拿着吧!”
范郢对天翻了个白眼,无奈只能抓过了王干娘递上来的吃食,默然无语。
王干娘再扫他一脸帕子,埋怨道:“成了成了!看你那个样子!我都快被你给急死了!我说你平日里看上去调戏我们这里的姑娘倒是挺有一手的,怎么到了这位知根知底的刘大人那里就不成了!还要用这么老套无用的法子!”
范郢仰天长叹一声,无奈道:“这正因为是知根知底,才不能随便调戏,你说我这从小就赖他们家的,他爹疼我胜过疼他呢!只怕他从小就烦我!我要是贸然进攻,一定会死地很惨的!”
王干娘但听了这话,也跟着往上翻了个白眼,无奈道:“也好也好!这样到也保险些。我也不缠你了!你快些回宫里去吧!”
范郢耸耸肩膀,点了点头,再才拎着那个食盒,垂头丧气地回到小栗身边。两个人并排着向北冥皇宫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小栗多次打眼看看范郢手中的食盒,等到离着太医院渐渐近了的时候,终是忍不住问道:“大人!这如香坊怎么又给您一个食盒?”
“为什么?”范郢自己在哪里自言自语,“因为要送给青哥儿的。”
“不是,那为什么您出诊,但是人家却给刘大人送饭?”
范郢听到这话颇有些头痛地一顿足,冲小栗做了个厌烦的表情:“哎!你怎么就不懂了!这是叫我去贿赂贿赂他刘青守!啊!不对,也不是贿赂,就是在他面前、、、、、、哎!都不是!你快别问了!就这样吧!你说你哪里来的那么多话!”
范郢这说话之间不知不觉地就已经走到了太医院的门口。就在这时,小栗突然一顿足,伸手扯扯范郢的袖子:“大人!大人且先停步!那个!那个不是皇上的轿辇么!怎么在咱们门口!”
范郢被小栗的一句话给提醒到,脚下不由得一停。抬眼向前看去,果真是他闻人夏的轿辇不假!
第一百二十六章阿芙蓉与曼陀罗
“
范郢但认定了前方是闻人夏的轿辇当时也是一愣,讲真的,虽然闻人夏贵为皇上,他对于闻人夏可是没什么好感。不用多想别的,就那他虐待燕宛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拿出,这小子绝对是个变态。
范郢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迟疑地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扭头同小栗对望了一眼。然而从眼神上,范郢明显可以看出,小栗比他还要懵逼。
范郢站在原地,一时间却也不知是应该进,还是应该退。正在他站在里面无比纠结的时候,忽听从太医院的门内,隐隐传出了几声斥骂之声,不用细听,便知道是闻人夏的声音,伴随着他的声音的,还有几声清脆地,打翻罐子的声音:“朕一年中国库收入有上亿的银两,其中有千万之数交于你们太医院购进药材!当年先帝在时,范素泷还夸下海口,说什么四海之药,皆入府库!先帝要什么药都能要出来!如今到了朕这里倒好!朕才向你讨要了几味药材!你竟然一个都拿不出!朕倒是想不清楚了!究竟是你为了维护这个贱货在故意骗朕!还是你领导太医院无方!将宫中的药材都给亏空干净了!”
范郢在门外一听到这些话,几乎是立刻打了个哆嗦,因为仅从言语中他就可以推断出,闻人夏骂的不是别人,正是领导太医院的刘青守!他的思绪刚到了这里,那边太医院内果然传来了刘青守的声音。
那声音一如既往地不卑不亢,但是这一次却是多添了几丝谨慎小心:“皇上息怒,臣与这位燕宛先生非亲非故,自然没有维护之说,况且微臣家世受皇恩,便是接臣一百个胆子,臣也不敢欺瞒圣上!”
刘青守的声音刚一落,清脆地瓷瓶落地声再次清晰响起!门外的范郢不由得抓紧了自己手中的食盒。
“够了够了!朕今日不是来听你说这些有关于皇恩浩荡,不敢欺君罔上的屁话的!朕就同你说最后一遍!朕要的雄狗胆、麝香、当门子!你是给还是不给!”
“皇上!”刘青守的声音似乎有些沉闷,也不知是不是给闻人夏刚才摔东西给伤到了,“皇上,实在不是微臣胆敢不给皇上!只是皇上所言的雄狗胆、当门子和麝香,正是、正是宫中合欢散的配方!早些年曾有一些妃嫔为博得皇上宠幸,私自从太医院取药,结果闹出了大事,所以早在文宗时候,就严格控制,不许这三味药同时出库!臣实在是为陛下着想!望陛下三、、、、、、”
刘青守三思两个字不曾出口,那边闻人夏显然又不知是摔了什么东西!瓷器摔在地上一片稀里哗啦!
“三思三思!你的耳朵是聋了么!朕再说一遍!这些药是弄给这位燕宛先生助兴用的,朕几时说过要自己用!朕看你就是故意包庇罪犯!是真正的欺君罔上!来人将他给朕拖下去斩了!省的让他在这里当个跳梁小丑,自以为聪明!”
闻人夏这话一出口!门外的范郢果然就听到了四周围传来了殿前司官员靴子走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