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他出门,到消失在花墙拐弯处的极短时间,张管家已经脑补出了一场梁端称帝后,在朝堂之上舌战群臣的年度大戏——一切只因钟雪这个祸国妖妃!!!
真是,美色误人啊,遥想他们家世子是个多么杀伐决断的人,现在却怎么看怎么……一言难尽。
张管家带着徐小庆去了前厅,徐小庆霸气的撅着五花肉同款小肚子,一脸不屑的打开几个礼盒,拿出了皇帝翻绿头牌的架势:“这都什么啊?我们少爷小时候就不吃这个了,拿走拿走,啧,还有这个,这个色泽的玉我们少爷都是用来垫桌腿儿的,而且暂时并不需要,也拿走。”
张管家跟在一边,一件一件的退着礼物,临了还不忘问了句:“小庆,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徐小庆一脸阔气:“半真半假吧,就像那块玉,我们少爷垫桌腿儿都嫌次,但他们远道而来,得给个面子,而且我小庆也不是那种会把话说死的人。”
张管家惊讶的看了徐小庆一眼,你这话岂止是说死啊,简直说到人家棺材里了。方才那官员一听,脸都灰了。
梁端端粥进了卧房,钟雪正在趴在枕头上,捏住一缕头发往手指上缠,听见动静回头,噗——笑了声:“哥你这是做饭去了?”
穿着箭袖黑衣,腰上还围了个碎花小围裙的梁端一脸严肃的把粥放下:“想得美,我只是看他们忙不过来,大发慈悲打了个下手。”
钟雪长长的哦了一声,虽说一直趴着不动,但他还真有点儿饿,闻见粥香,口水都控制不住了。
区区一碗粥,钟雪很快就吃完了,还伸了个大拇指,大加赞美。
便是这番赞美,差点儿炸了府上的厨房。
梁端看着厨子盛出来那碗黑黢黢的东西,皱眉:“我烧的火,我做的料,怎么下面又糊了?”
厨子冤啊,步骤什么的着实无差,但经梁端的手做出来,确实就成了这副不堪入目的模样。
其实这不怪梁端,要怪就怪《江山》的作者,作者大笔一挥,随手就给梁端加了个做饭贼难吃的设定,梁端也是无奈。
反复几次之后,梁端终于做了碗尚可的,自己先尝了尝,味道还行,便屁颠屁颠的端着往卧房去了。
刚进院子,一道袖箭飞出,一击穿破了粥碗,梁端辛辛苦苦做了一下午的粥就这样全洒在了地上。
“我、的、粥!”梁端后牙槽几近咬碎。
一有异动,隐匿四处的家将纷纷现身,刺客一共三人,第一招打偏,击中粥碗而失手之后,便立刻落于下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被制服。
家将正要问梁端如何处置,一抬头,梁端已经不见了。
深夜,宫门口。
“世子,您不能进去,带兵器就更不能了!”宫门侍卫跪在地上。
梁端唰的抽剑搭在侍卫颈前:“让不让。”
侍卫视死如归,闭上眼:“誓死不让!”
“麻烦。”梁端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反手用剑身啪——的一下把人打晕了,其他人不用出手,见状,纷纷晃晃悠悠的自动装晕倒地。
沈将军近日正与皇宫禁军接洽,虽说禁军头领并没表明立场,但既然打定主意作壁上观,便两方都不插手,故而梁端从宫门口到御书房这一路上,并未太艰难。
也是料到如此,他才敢只身来闯宫的。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梁端提剑闯进来了!”老太监连滚带爬的跑进御书房。
正在同妃子调情的皇帝脸色瞬间绿了:“梁,梁端他,他怎么敢!”
皇帝已知道梁端并不忌惮自己,先前那些也不过是做样子给他看,但如今并非造反的最佳时机,梁端不可能这么蠢,大半夜的来。
“他带了多少人?”皇帝把妃子掀到一边,强行镇定下俩。
老太监簌簌爬到皇帝榻前:“回皇上,就他一个。”
“啥???”皇帝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他不想活了吗?
愣神间,梁端已经左右两脚,踹翻了门口的太监,提剑闯进来了。
皇帝胸口隐隐作疼,梗了口血,憋着没吐出口:“梁端,你难道不知什么叫君臣之道吗?!身为人臣,深夜提剑……”
“你闭嘴!”梁端权当他放了个屁,右手横剑,剑锋轻轻从手心擦过:“你知道你的人都做了什么吗?”
一说他的人,皇帝便想起昨夜送来的那三名被捆成粽子的刺客,满身都是黑狗血,又恶心又疯狂,直接就把他气吐血了。
梁端即已不给他留余地,他便无法再坐以待毙,故而派了三名死士去刺杀梁端,刺杀所用的袖箭上抹了毒,沾上一丝便登时暴毙,原本是万无一失的,可梁端现在又活生生的站到了自己面前……
皇帝索性也不装了,冷笑:“自然知道,不过朕倒是真的很奇怪,你的命怎么这么大?当年如此,昨日如此,今晚亦如此,朕倒有些嫉妒了。”
梁端不屑的嗤笑一声,刚往前走了两步,老太监就冲过来抱住他的腿,一个劲儿的冲他喊,说他大逆不道,让皇帝快跑。
梁端听烦了,直接一挥剑,砍掉了老太监的帽子,一脚把人踹飞老远:“别用伺候过这老家伙的手抱我腿,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