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溜出一阵笑声,就连倪大维紧绷的线条都放松了几分。
“你知道自己是大野狼就好了。”许佩蓝低头呢喃,让自己的双手忙碌地擦拭着水槽边的每一颗水渍。等到自己酝酿了足够的勇气时,才再度抬起看向倪大维。
“大维哥,我没事的。”
“看着我。”沙家驹的目光坚持地凝睇着她。“我不是有意每次见面都吓到你的,我只是要你答应当我的模特儿。”
“模特儿什么模特儿”倪大维的耳朵根本是全方位地接收这只大野狼放送的电波。
沙家驹没理会倪大维,半倾身接近许佩蓝,不高兴地发现她又往后退了几步,他手一伸,却落了个空。于是……深褐瞳孔中燃起一簇小小的火苗。
他发誓要让这个女人乖乖听话。
“小处女。”他用一种只有她听得见的音量唤她。“你如果不想把这个外号传开来,就老实地靠过来。”
许佩蓝不情不愿地鼓起腮帮子,拿着条抹布接近了他。“快点说,我很忙。”
她拿着抹布拚命地擦着吧台。
“大野狼到最后还是没把小红帽吃掉。”沙家驹拉住她的抹布,阻止她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
“那是因为小红帽发觉得早。”她努力地想抢回自己的抹布。
“喂,你真的满讨厌我的,否则干么敌意那么强你的脸色真的很难看。”他的手掌盖住她的手和……抹布,认真地对她说:
“给我一分钟的时间说话,你再来对我下定论。从事摄影,是因为它一直带给我不同的新感动。只是,拍的商业作品愈多,我却愈来愈难找到我几年前对摄影的那种激动。见到你,我觉得心底那个摄影人的角落又复活了,你绝对可以诠释出我心中那种无瑕而白净的感觉。或者该说,你可以导引出我心里的冲动,而这冲动一直是我摄影的原动力。”
“我只是个平凡的国中老师。”被他盖住的手暖烘烘地,让人不知所措。
“我也只是个找灵感的摄影师。小红帽,答应我的要求吧。”他哄人的声音像醇酒一样醉人。
她不会喝酒,因此脸庞直泛着红。
“不可以,你这种狼吞人不吐骨头的。”倪大维插话,横眉竖目地拉开沙家驹的手。
“野狼现在是保育类动物,小红帽应该爱护它而不是厌恶它。”沙家驹回嘴。
许佩蓝轻笑出声,脑袋里却乱七八糟地……
该怎么办
“答应我。”炽热的眼睛炯炯地盯着她。
“不可以。”倪大维二度发言拒绝。
沙家驹瞪了大胡子一眼,继续对许佩蓝追问:“除非你给我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否则我不会放弃。”
“呃……呃……”她凝起眉,认真地皱起眉心想了半天,忽然漾起了一个笑……纯美得让人目不转睛。“我想到了!”
“什么理由”沙家驹的声音沙哑。
“公、教、人、员、不、得、兼、职。”她清清楚楚地说,眉开眼也笑。
“天!”
沙家驹翻了个大白眼,卧倒在吧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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