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调头是要去哪儿啊?”
“去阿尔玛涅克山区。”
“啊?你知道那离这有多远吗?”
余歌脱口而出,可他想起脖子上架着的匕首时,语气强压着硬是温和了下来。
他不确定身边这个哨兵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向导的身份,他不敢冒用自己的精神力去调节他的情绪,生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意外,断送自己的退路。
“那……那个你是要去阿尔玛涅克山区对吧?可......可是你现在都这样了,不应该先回去接受治疗吗?万一死在路上……”
“这不管你的事,只要把我送过去就行了。”
“你脑子是不是……哦,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呃,咱们能不能稍微动一下脑筋?这种情况下,应该是先接受治疗才对吧,你那么执意要去那干嘛啊?”
“这跟你无关。”
哎呦,跟这个哨兵交流怎么感觉比救他还累!
“不是我说,你……”
“我知道你是向导。”
此话一出,余歌顿时感觉背上涔涔涔冒冷汗。
他知道自己是向导,那他打算怎么办?
标记自己吗?
还是先入侵自己的精神领域?
余歌咽了咽口水,紧盯着架在脖子上的刀。
拼一把!
他这么虚弱,自己不见得没有胜算。
“只要你把我送过去,我不会揭穿你的身份,也不会对你做出你想的事。”
啊?真的假的?
余歌如获大赦,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心里反抗的意图开始动摇。
“我凭什么相信你?”
占有向导是哨兵的本能。
既然这个哨兵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是不是向导我不关心也不在乎,只要你把我送过去,我可以当做从来没见过你。”
“这,这是你说的!”
于哥眼前一亮,转而又警觉起来:“如果你出尔反尔怎么办?”
1029虚弱的轻喘着,缓缓举起三只手指:“我以对军方的忠诚发誓,绝不违约,你要是不放心,在送达目的地之前你可以用绳子捆住我,或者……”
1029调转匕首,将手柄的那端递向余歌:“我一旦违约,你可以用这个了结我的性命。”
余歌看着匕首,最后一次确认到:“我凭什么信你?”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1029痛苦的闭上眼睛,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匕首:“……我也没有。”
“好,一言为定!”
余歌收下了1029的匕首,低头时发现他腰间的纱布已经全部被鲜血浸湿,血液沿着他的裤子缓缓蔓延到车座底下,车子里除了血腥味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了。
余歌掩着鼻息,忍住作呕的冲动拉起手刹:“不行,我送你去那没问题,但你的伤必须处理一下。”
“不用……我忍得住……”
“忍到你身体里最后一滴血都流光了为止吗?”
“你只管开车,不到终点不许停,不然我就……”
“你就怎么样?杀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