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嗑”的一声放到桌子上,“但愿如此。”
无数轻纱悬挂在房间各个角落,夜风顺着敞开的窗户而入,拂动轻纱轻柔摇摆。角落里明朗的丝竹声从泼墨山水画的屏风之后传出来,萦绕在整个房间之中。
潺潺的水声环绕整个房间,假山,花卉点缀其中。笔墨纸砚、琴棋书画应有尽有。
此时,中间的地方正有两人在辩驳。
穆念低着头,身边正是王禄。
“穆兄,既然出来了,何不尝尝这里的美食美酒?”,王禄捏起青玉酒樽在鼻尖轻嗅,脸上闪过一丝满足,“致远书斋的桑落酒远近闻名。”
“对啊对啊。早听说致远书斋的桑落酒出名。”,韩涛举起杯子向穆念示意,笑着说道,“这一次多亏了你,齐兄才愿意把久藏的桑落酒拿出来享用。”
穆念看着案上的酒樽,眼睛迟缓的眨动,伸手将其拿起。青色的酒樽里,桑落酒无色透明、清澈明亮、淡淡的清香传到穆念的鼻尖。
“我不善饮酒,家里还有母亲要照顾。”,穆念低声说道,“见谅。”,说着将手中的桑落酒一饮而尽,狼狈的咳嗽了两声。
王禄眼中隐藏的危险缓缓消散,“百善孝为先,应该的,应该的。不能饮酒,穆兄便尝尝这里的佳肴,丝毫不逊色桑落酒的名气。”
穆念点头,王禄起身去了别处。
“啊!对了。”,韩涛拍拍脑袋,“看我这个记性,还没有自我介绍。在下是甲班的韩涛,花桥人。”说完朝着薛懿眨眨眼,“童试的时候我们遇到过哦!”
穆念较好的记忆力让他很快从脑海里翻出来一个人像,“是你。”
“我们当时正好是对面。”,见穆念想起来了,韩涛也颇为兴奋,这种不是你自作多情,别人同样也记得你的感觉太好了。
而且,“我现在瘦了不少,看起来也像个读书人了。”
穆念点头,“确实变了不少。”
说实话,一个考试几百个人,穆念能记得韩涛除了是两人考试的号房相对,更多是因为韩涛当时水缸般的腰身和下笔时艰难的样子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一群瘦子里出现一个胖子,好比鹤立鸡群。
这几年是发生了什么事,叫一个大胖砸变得高挑起来。
“诶,往事不堪回首。”,韩涛感慨一声,“来来来,吃菜吃菜。”
“那是谁?”,王禄的余光扫过相谈甚欢的韩涛和穆念,“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他?”
“听说学识不错,身后背景也不错,新带进来的。”,一旁的人目光落在前面比拼书画的两人身上,“今天也是第一次来。”
不一会儿,穆念清冷的目光略微涣散,整个人呆呆的坐在座位上,直直的看着面前的鲈鱼。
韩涛说了两句话不见穆念回应,疑惑怎么方才不论如何都会附和两声的穆念怎么不吱声了?
转身轻轻叫了两声,“穆兄?穆兄?”,见无应答便上手摇动穆念。
穆念终于有了动静,迟缓的转过头来,“恩?”
韩涛惊讶的看着呆呆的穆念,哭笑不得,“这个世上还真有一杯倒的人啊?”,说完好奇的看着穆念,伸出五指在穆念面前晃了晃,“这是什么?”
穆念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有一只手晃动,无意义的“嗯”了一声?
“不是吧!”,韩涛憋笑,“难不成喝醉了只会说这一个字?”,韩涛不死心的又问了几句,“你是哪里人啊?年龄几何?家住哪里?”
无一意外,穆念均以“嗯。”字回答。
韩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喝醉了的穆兄如此可爱。”。
一会儿,笑够了的韩涛起身向周围的询问穆念的住处,两三处之后自然而然的问到了王禄身上。
王禄挑眉,似乎是没有预料到这一结果,“穆兄喝醉了?”
“对啊。”,韩涛闷声笑出来,“没想到穆兄尽然是一杯倒的体制。怪不得我之前同他说话,都是寥寥数字回答。最后竟然是只说一个字了。”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韩兄送他回去了。”,王禄眼睛一闪,在纸上写下一行地址交给韩涛。
韩涛点头,拍着胸脯保证会把穆念送到家,“一定一定,我同穆兄一见如故,之前更是早有渊源,王兄就放心吧!”
扶着酒醉的穆念出了致远书斋,韩涛在门口略等了等,便有马车赶过来。
“少爷。”,一个书童从马车里冒出头,询问道,“您不是说今天会迟一点吗?怎么这么快?”
“这不是要送人回家吗?”,韩涛撑着穆念的身体,看着书童还在上面呆呆的看着,佯装生气,“你小子还不下来帮帮少爷我?”
小书童嘿嘿笑着跳下俩帮韩涛扶着穆念上车,坐到马车上韩涛舒了一口气,肩膀僵硬,“快过来,帮我揉揉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