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皇的意思是……?”他相信魔皇应当不会如此无情无义,毕竟少子也是魔皇的心头肉。
“非到必要之时,魔魇大军将倾巢而出。”那时,不用交换不二刀,白衣自然也可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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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踪走到太子殿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走进去。
剑理是剑痕的兄弟,如今剑理死了,剑痕一定会怨他,他,实在是没有脸去见他。
“咿呀”一声,剑痕忽然打开门,“太子,你回来啦,快进来呀。”说着,剑痕轻轻扶着暗踪入殿,“太子,你先去沐浴一下,剑痕去帮你拿伤药。”剑痕一如往常的替暗踪打点,却也让暗踪更加心酸。
“你……别忙了。”剑痕红肿的双眼,刺痛了暗踪的心。
剑痕一定很难过,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剑痕,对不起。”都是他,害死了剑理。
剑痕震了一下,太子竟然跟他说“对不起”?!“太子,这不是你的错,天策真龙才是真正的凶手。”他很清楚,今日剑理的死,是为了保护少子,是他心甘情愿的,只是他不知道,那天,竟然是他见他的最后一面。
“剑痕,你不会怪我吗?”剑理平常最爱与他斗嘴了,少了剑理,剑痕一定会很孤单,很寂寞,暗踪握住剑痕的手。
“太子,剑痕怎么会怪你呢,没有人会希望这种事发生。”没人会知道,剑理的死会来的这么突然,这么快。
暗踪抱着剑痕,无比感动的落泪,“谢谢。”有了剑痕的谅解,他的心不再那么沉重,他已经失去夜叉鬼,也没有了白衣在身边,他只剩下剑痕,能在他的身旁支持他。
剑痕也动容的回抱他,第一次在他的面前示弱的太子,竟然是那般的无助,想想受到连番打击的太子,也只不过是十八岁的孩子啊,“太子……”现在的他们,最亲的人皆不在身边,他们应该要互相扶持才是。
“踪儿。”款款的柔音,突兀的插入,“怎么在哭呢?过来让虹姨看看。”慈蔼的脸,露出了点点心疼,为了夜潋,显少外出的她,听到暗踪历劫归来,便赶往来这看看,可没想到这一瞧,却看到她的宝贝踪儿哭成泪人儿。
“虹姨。”暗踪马上放开剑痕,转过身,尴尬的叫道。
剑痕也匆忙的松开手,“虹夫人。”
“不必拘礼,让我跟踪儿谈谈。”她将暗踪拉近他的身旁坐,“有什么心事,说来给虹姨听可好?”
暗踪看着剑痕退下,“我没什么心事,只是……只是担心白衣。”就怕他在那受伤了,没人可以好好的照顾他,就怕他会被天策真龙折腾,就怕他……会怨他。
“别担心,你魔父会救他的。”她拍拍暗踪的手,暗踪与白衣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怎么会不明白他们的心思。
“可是……魔父明明说……”他明明说不要救他的,怎么会反悔。
“你要相信你魔父,也要相信白衣,他们都是爱你的,舍不得你受苦。”所以诛天一定会救白衣,而白衣也会平安归来。
“虹姨……”虹姨这句话的意思是……
“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太自责,好好养伤。”她抚着他柔软的发丝,发丝里有着血污,“有些事,是天生就注定好的,避免不了。”就像夜潋离开魔剑道,白衣爱上暗踪一样。
“所以剑理为了白衣而死,他认为是值得的,而夜叉鬼和白衣为你牺牲,在他们所想也都是值得的,有些事,并没有绝对的对或错,只能怪命运太捉弄人。”
“我……”有了虹姨这番开导,他觉得好多了。
“暗踪,你要学着接受事实,而且你要好好珍惜你自己,记得,还有很多人爱着你。”尤其是白衣,“好好休息,我明日再去问你魔父的意思。”天色很晚了,她也该走了。
“虹姨,谢谢你。”暗踪目送着她的背影,他,就再等一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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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不愿用不二刀交换白衣。”她质问着诛天。
“你一大早来,就是同我说这件事?”
“当然,白衣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能不关心吗?”
书房内只见两条人影,“是魔父和虹姨!”他才想说来问问魔父的意思呢,没想到虹姨这么早就来找魔父,暗踪细细的倾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不二刀是绝对不可能去交换白衣。”这点,他无法让步。
“那白衣怎么办?”任他自生自灭?
“我会想办法。”魔魇大军要配合天时,地利,人和,才能策动。
“等你想到办法,白衣就被折磨死了。”她气她的兄长,怎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不会的,只要再等我一些时间。”他就能救出白衣,同时消灭天策真龙。
再来,他们说什么,暗踪已经听不见了,为什么魔父不赶紧去救他,难道,对魔父来说,白衣并不重要?!暗踪摇头苦笑。
既然魔父不去救,那就他去救,“虹姨,对不起。”不是他不愿意好好珍惜自己,而是他爱白衣胜过自己的生命,魔父叫他等,是要等多久,三天?十天?一个月?他不想看到白衣的时候,他已是一堆白骨,他发誓,就算他死,他作鬼也要救他出来。
暗踪再度偷偷溜出魔剑道,在行经中原与西漠边界的高山之时,看到数十个人,正在追杀一名白发之人,“白衣?!”他什么时候从地牢跑出来的?暗踪眼看事不宜迟,迅速跳入战圈,对着白衣说,“你先走。”这些人他还不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