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天眼看不见,可以说明他目前并没有被施咒、附身或者中了什么邪术。”李墨白说道。
闫桃面上刚露出喜色,就听见他又说:“不过并不能代表他没有问题。首先这房间阴气森森,不像人类居所。再看他面色,阳气不足,明显是过渡纵欲之下坏了阳元。出现这种情况,阴物作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季名晟哪里听得这话,随即大叫:“哪来的小孩,你才泄阳,你全家都……”
“你给我闭嘴!”季鼎怒喝。
闫桃面上也有些挂不住,自己儿子的确懂事得早了点,但被这么个小孩大庭广众之下提点出来,也够丢人了。
李墨白不理会这家人的官司,神色淡然地建议:“为防乱子,人还是先不要解开,你们谁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名晟的异状是从半个月以前开始的。
二世祖虽然上了大学却不住在宿舍,为了胡闹方便,他特地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子。儿子再不上进,在亲妈心里也是一个宝,闫桃没什么事,隔三差五就会去儿子的公寓看看,买点食物或者收拾一番。
季名晟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不对的,季家的兄弟拿的是相反人设,季名远这个弟弟从小便信奉吃喝玩乐,年纪轻轻便掏空了身体。季鼎前些年也管过,却架不住母亲纵容太过,最后也只能由着他胡来。
从那时开始,季名晟每天都昼伏夜出,性格也有些阴郁自闭。白天的时候,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门窗紧闭,拒绝同任何人交流。到了晚上,也不外出玩乐,每天都要叫上当时的女朋友,关起门一做就是一宿。
季名晟的种种异举,闫桃都看在眼里,她当时怀疑儿子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问题。
又过了一个星期,季名晟开始不认人了。
“是有预兆后一点点变化还是突然发生?”季名远问。
“是一点点变的,”闫桃回忆着说,“开始的时候只是偶尔胡言乱语,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有时候会看着一个地方发呆,自己又突然惊过来。”
“后面就越来越严重,完全变了个人,也不认识我了。”
李墨白:“他发生异常后一直呆在家里?做了些什么?”
闫桃:“白天就还是躲进房间,只有吃饭和上厕所的时候才从卧室出来。”
李墨白:“那晚上呢?”
“晚上……”闫桃有些羞于启齿,为了救儿子却也只好实话实说,“晚上他和女朋友在一起。”
“你这个……”季鼎被气得发抖,用手指着床上的逆子骂不出话来,只好转而将火气撒到闫桃身上:“你养的好儿子!”
“扑哧!”静虚真人没忍住笑出了声,一下子成了视线焦点,连忙扯过一旁的胖子挡住脸。
披麻散人摇着蒲扇打圆场:“哎,那个,老季别气,儿孙自有儿孙福,多子多孙却是你的福啊!你看散人我,克父克母克兄克姐克妻克子,谁和我关系好谁就死,就连从前我家楼下的收发室老头,都差点被我连累死……”
“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多,看开一点啊!”
披麻散人已经把天聊死了,季鼎和闫桃一致沉默,这话题没法接。好在季名远这时候开了口:“爸,您别生气,先把邪祟驱走是要紧,咱们还是接着之前的说。”
季鼎同意,示意闫桃继续。闫桃:“后来小晟就彻底不认人了,我请了几个大师上门,他们有的装神弄鬼做法半天没什么效果,有的说是鬼附身,只是厉鬼道行太高,对付不了……”
季鼎瞪了情人一眼,接着说道:“也就是昨天,她自己没主意了,才通知我。这小子有时候疯魔起来见人就咬,我便差人将他捆在这里,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也就是说,在我们来之前,他一直是疯魔状态。这次开门后,却突然认人了?”李墨白问。
“是,”闫桃回答,随后忐忑地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就是鬼附身,”李墨白道,“还没进门的时候,那鬼便感受到了我们的气息,提前跑了。”
“鬼跑了,妈你听见没有,快放开我!”季名晟喊道。
闫桃神色松动,正要过去为儿子松绑,却被一只细白的小手拦住了去路。“别急,现在还不能放开他。鬼虽然离开他的身体,却还躲在这个房间里,不可大意。”李墨白道。
“我靠,你放什么……”“屁”字还没出口,季名晟就被亲哥赏了一个巴掌。
“哥哥勿怒,”李墨白甩给季名晟一张禁言符,依旧高冷地建议,“他不思进取、不敬亲长,多绑一会权当教训了。”
大师面前,众生卑微。李墨白说什么是什么,季鼎夫妇不敢反驳。既然是鬼附身,就需要将鬼捉出来。小纸人道,捉鬼非我所长,有请静虚道长。
静虚真人却没动作,这鬼虽在房间内,也不好捉,需要开坛做法。披麻散人开了张单子,详细列出了做法所需工具,勒令闫桃去买。
“需得血亲之人亲自采买方显诚意。”李墨白拦住助理,对闫桃说。
闫桃收下清单,定睛一看:“黄符和桃木剑,道士不是应该随身携带吗?”
“外出匆忙,都没来得及带。”
“老白干和熟猪头肉是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