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钟师傅考虑一下好吗?不论您要开出什麽样的条件才肯答应,我们都能尽最配合的。」
「什麽条件不条件的?我说了不去就不去,你们走吧!」
眼看钟师傅态度这麽强硬,一旁的胡宝福有点按捺不住了。
「欺,我说老师傅啊,婕芸好声好气的请求您,您又何必摆出那麽高的姿态呢?到底要什麽样的条件才肯答应,您就别拐弯抹脚的,尽避开出来就是了。」
听了胡宝福的话,苏婕芸的脸上突地掠过一抹尴尬。
虽然她知道胡宝福是出於好意想帮腔,可是这番话听起来隐约有暗暗指责钟师傅贪心的意味,要是让老师傅误会了那可不好。
她连忙使个眼色,示意胡宝福别再说了,就怕将钟师傅给惹怒,那就更别想要说服他老人家了。
她陪着笑脸,溢言婉语地说:「师傅,我们酒坊真的很需要您的帮忙,请您好好考虑看看好吗?」
见她摆出这麽委曲求全的低姿态,而钟师傅仍是一脸不领情的模样,胡宝福实在看不过去了。
「钟师傅,您要知道,「金安酒坊」可是江南第一酒坊,多少酿洒师都希望能到「金安酒坊」工作,您又何必这样拒人於干里之外呢?」
「哼!」钟孝仁轻蔑地撇了撇唇,哼道:「就算是江南第一酒坊又如何?老子连皇宫都不想待了,区区一间酒坊,我会看在眼里吗?况且,你们「金安酒坊」的招牌还能保住多久,那还不一定呢!」
「你胡说什麽!」闻言,胡宝福气不过,指着钟孝仁的鼻子想要开骂。「你这个不识相的老家伙——」
「宝大哥,别这样!」苏婕芸赶紧开口制止。
纵然钟师傅的态度确实太倔傲,可毕竟现在有求於人的是她,态度自然得委婉一点,若是被拒绝几次就对他老人家口出恶言,只怕真的别想请动这位师傅了。
「师傅,您不必立刻给我答复,只求您考虑看看好吗?」
钟孝仁原本被胡宝福给激怒了,气得想拿起扫帚赶人,可是眼前这年轻姑娘的态度诚恳,又一脸歉意,他满腔的怒火才勉强怅抑下来。
「不管怎麽样,你们回去吧,我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钟师傅,请您再考虑看看好吗?我是真的很需要您的帮忙。
钟师傅没想到话都己经说得毫无转园余地了,她竟然还不肯死心,这样坚定的毅力倒也少见。
他忍不住多瞥了苏婕芸一眼,她那一脸恳求的神情,害他差一点心软。
「不成不成,我没法儿答应你!就算我有意帮忙,这会儿也是有心无力,要怪只怪你们来得太晚了。」
「来得太晚?谨师傅这话是什麽意思?」苏婕芸连忙追问。
「因为,我几天前己经答应要重出江湖了,做人要守信用,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别人,就不能临时变卦到你家的酒坊去。」
听了这样的回答,苏婕芸不禁大失所望。
「请问,钟师傅是答应了什麽人?」她忍不住问。
「是「凤舞酒楼」的老板。」
「什麽?「凤舞酒楼」?」苏婕芸诧异地愣了愣。那间酒楼的老板,不就是那传说中喜欢拆别人招牌的人吗?
「是啊,我己经答应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酿造出比原先出自「金安酒坊」杨师傅之手还要上等的好酒了。小泵娘,到时候要是你家江南第一的招牌被拆了,那可别怪我咧!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听完钟师傅的话,苏婕芸的一颗心蓦地往下沈。
看来,「凤舞酒楼」的老板己将「金安酒坊」视为敌手,才会打算酿造出比当初杨师傅酿造的还上等的美酒。说不定,那男人的最终目标真的就是要拆了她家「金安酒坊」的招牌。
第七章
正当苏婕芸感到无助与绝望之际,钟孝仁瞥见一抹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
「喏,说人人到,「凤舞酒楼」的老板就是他。」钟孝仁朝苏婕芸身後指了指。
苏婕芸僵硬地回过头,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样的人正觊觎着「金安酒坊」的招牌,然而一看清楚对方的容貌,她整个人不禁僵住了。
「陆公子?!」
才会吧……会是她眼花看错了吗?
那个传说中以拆人招牌为乐的男子,怎麽会是他?而他……接下来想拆的是她家「金安酒坊」的招牌?!
一阵尖锐的痛楚猛地划过胸口,她彷佛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咦?原来你们认识啊?那好,你们自个儿慢慢谈,我到後头去忙了。」钟孝仁说完後,自顾自地到後头去。
苏婕芸征怔地望着陆允振,过度的震惊,让她一时还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原来你就是陆允振?」胡宝福皱眉瞪着他。
「没错。」
陆允振虽是回应着胡宝福的话,目光却落在苏婕芸的身上。
自从得知杨师傅不幸意外去世之後,他知道「金安酒坊」必定会面临酿不出上等美酒的窘境。